陆言翻身下马,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一个陌生之地。
“可知洛城城主府在何处?”
纵然是宗门天下,各州的城池反而是不降反升,并且都没有王朝帝国时期的忌讳,很多实力雄厚的宗门将他们的主城修建的甚是高大,远比现在中州皇室的皇城要雄伟壮观。
当然,也不全是如此。
比如天涯海阁,就是山崖的一座小阁楼,总共没有三五层高,但是里面住着天下第一,是任何城池也比不了的。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正是此理。
但是却不知这洛城之中可有真神?
陆言的一身行头毕竟有十足的逼感,虽然他本性并不强势,但是加上阴阳双星的加持,无形之间的气势并不能让人忽视。
当然,这个气势只是针对先天包括先天以下,对宗师并无什么影响。
宗师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在寻常人的眼中,先天便是了不得的存在。
普通的武者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王朝帝国时代有句话,唤做穷文富武,并不是没有道理。
纵然现在是全民习武的时代,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以偿,成为武者。
不入千钧境界,便不能被唤做武者。
陆言是个例外。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普通人更加认识到武者的强大,也正是这种强大,比文治社会是更加稳定。
宗门有宗法,世家有家法,而这看似独立与世家宗门的城池,也有相应的城规。
陆言只是稍稍展露了一下先天气势,便有人主动上前问话:“兄台来自何处?”
“八百里秦川。”
“凉州来的?”那人大感意外:“兄台怎么回来到咱们蜀州啊?要说进入十万山,凉州岂不是要比咱们蜀州方便的多?”
“在下来蜀州已经有一段儿时日了,如今进入十万山不过是心血来潮也不用专程返回去凉州吧?”陆言见此人颇为善谈,故而问道:“敢问兄台姓名?”
“我叫程栢岳,中州来的。”
“合着你也不是蜀州人?”陆言笑道。
“不一样,兄弟我在洛城待了三五年了,多少算是半个蜀州人吧?”程栢岳身形消瘦,但是却处处透露这一股精明干练之势,人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兄弟如何称呼?”
“陆言。”
“呦,国姓啊!”
“呵,没用啊!”
两人相视一笑。
“程兄既然是中州人为何却来这蜀州洛城?”陆言对此感到有些奇怪。
“我可不仅仅是中州人,更是洛阳人我家先祖便因为洛城之战,埋骨此处。故而我中州程氏传下组训,所有程氏弟子成年后必须在洛城历练个一两年。”程栢岳也不隐瞒自己的来历,说起来他自己也是个世家子弟,中州之内无宗门,乃是宗门留给皇室最后的脸面,但是却有大量的世家盘踞,纵然他们的实力放在别州已经能开宗立派,晋升一品,但是当初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保皇党一派,为了家族颜面,不愿也不能与那些宗门同流合污。
只是全力保全中州这一片他们眼中的净土。
不过这都那些固执老家伙们的观念,如今新时代的少年郎才不管那么多,甚至他们对家族的晋升或是王朝的复辟都不感兴趣,他们现在流行的饮马江湖,快意恩仇。
尤其是去四大边疆,捉海妖当宠物、杀凶兽把名扬、擒妖蛮作家奴,这才是他们值得吹捧的事情。
实在无事的时候,一帮世家子弟将自己战利品拿出来臭显摆,这个说自己手上的牙齿那是象妖王的象牙,那个便说自己手里这颗蛋乃是海族蛟龙蛋。
有时还拼爹拼娘拼爷爷
当然这些事情陆言自然是不知晓的。
“程兄也快要回去了吧?”
看看已经到了城主府,陆言准备告别一下。
“不满陆兄,在下如今却不想回去了。”
“哦?”陆言微微一愣,不明白在边陲哪有中州舒服。
“嘿嘿,前不久在下偶然遇见了一个来自峨眉山的女弟子小生一整颗心都被她牵了去”程栢岳略呈花痴状,看向妖域方向。
陆言心中微微一动,眼睛微微眯起来:“程兄所言女子,可是峨眉二师姐清池姑娘?”
“正是清池姑娘!”程栢岳眨眨眼,瞬间摆出防御姿态:“莫非陆兄也”
“她是我表姐。”陆言瞬间气势充足了很多。
“小舅子!”程栢岳大言不惭的认下了陆言这个小舅子。
“我表姐乃是佛门中人,程兄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无妨,我已经打听过了,清池姑娘已经还俗了。”
“我表姐乃是大家出身,其恩师乃是峨嵋山一枚师太,你区区中州程氏”
“无妨,无妨我二爷爷也是宗师高手,到时不妨麻烦他老人家亲自赔我来下聘礼。”
程栢岳像是赖住了陆言,生怕这个小舅子丢了。
“老陆,出来接客了——!”程栢岳冲着城主府中大声喊了一句,然后一个不修边幅,穿着邋遢儒士袍颓废青年人,胡子拉碴的站在了二人面前。
“诺——如你所见,这便是咱们洛城的城主,陆修文。”程栢岳先是对着陆言道。
“再然后这便是你的老本家,秦川陆言。”程栢岳又把陆言介绍给了陆修文。
“秦川陆言?”陆修文揉了揉惺忪的眼眸,似乎没有睡醒一样,随意到:“镇西王嫡系,父亲陆谦松”
此人只是听陆言名字,便直接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