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跟着鬼姑娘在峨眉山中寻了几日的金线虫,却一无所获。
翌日便告辞了鬼妹子与一枚师太,骑白马往老家去。
陆言绕道而行。
专程去了一趟第九寨。
曾经香火颇为旺盛的寨子,自从寨主溜之大吉之后,便渐渐的破败了起来。
其余山寨虽然有眼馋这个地段儿的,但是想到就连凌虚观都因为第九寨搞得被灭了门,也就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凶地。
陆言看着这里颇为熟悉的景致,心中竟然还另有一番感叹。
说起来,这里也算是他的起点,若没有柳忆白看上了他的皮囊,留下了性命,也不知还有没有今日的陆言。
说起柳忆白,陆言也无奈而笑,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用在他们这一对儿假夫妻身上倒也贴切。
如今陆言巴不得柳忆白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会出现。
里面能用的物件儿都被人搬走了,就连大厅上的门框与窗户都被拆的七零八落。
牵着一丈雪停在了当初的婚房外。
婚房上还有几绺破败红绸,这猛然想起当日的窘态,陆言竟忍不住自嘲起来。
当初自己若是有现在的本事,也不至于为了保命竟然答应做一个压寨郎君。
“物是人非。”陆言感叹一声,对着白马道:“人生在世不知经历几凡,对于此处来说,我不过是一个过客”
“呸!”陆言突然吐了一口唾沫,笑骂自己一声:“真tm矫情。”
然后四下看看并无他人,这才安心了许多。
“唏律律!”
白马张开大嘴,似乎是在嘲笑陆言。
“哗!”
就在陆言想要进入房中之时,竟然从房门飞出来一只斗大的拳头。
“卧槽!”
陆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拨,竟然抓着拳头后面的胳膊,用力一甩,带出了拳头的主人,并将之在空中抡了一个圆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人!”陆言叱问道。
“姑爷!”地上大汉正要反抗时,却看到陆言面目,惊叫了一声:“您回来了!”
“吴霸?”陆言闻言仔细观看地上之人,手上一用力将他拉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姑爷,快,进屋说话。”吴霸从陆言的手上接过了一丈雪的缰绳,想要将一丈雪拴起来。
“不用栓它,此马颇通灵性,让它随意在山中溜达便是。”
“姑爷,这马太过神骏,咱们这里山匪众多,万一有个闪失”
“无妨,且看谁敢招惹它。”
吴霸将缰绳松开,一丈雪慢吞吞的转了一个弯儿,屁股对着吴霸,直接就是一记后郎腿。
吴霸没有防备之下,竟然被马送出去了三步远,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抬起头就看到一丈雪回转马头的神情,就好像是在鄙视他一般。
吴霸浑不在意的从地上爬起来:“果然好马,要不是小的皮糙肉厚,恐让它踢散架了。”
一丈雪独自在山间溜达,陆言被吴霸请入了房中。
“姑爷,请坐。”
“寨子这是怎么了?”陆言坐下之后,看看也就这间屋子还有些人样,对于寨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听到过一些传言,但是传言毕竟不实,从吴霸的口中他能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您不知道,当日寨主杀了李长规,便将寨子遣散,寨主带着我说是要会她族里面,结果在半路遇上了一伙儿强人,把寨主抢了去,将小的打了一个半死,仍在了官道上。”吴霸重重叹息一口气:“侥幸逃得性命,小的也没有安身之所,所幸便回来了。”
“只是回来之后,才发现寨子已经被糟蹋成了这幅模样。”吴霸看向了陆言,连忙道:“姑爷,您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请您救救寨主吧!”
“你说寨主被另一伙强人抓去了?”陆言深感意外。
“对,在凉州地界的白翠山。”吴霸对着陆言道:“白翠山有一座青龙寨,寨主叫做邓龙,乃是宗师高手。”
“宗师高手?”陆言闻言也不禁苦笑一声:“宗师高手啊我如何是其对手?”
“唐秋蝉唐老爷子啊!”吴霸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是大宗师,只要有他出面,想必邓龙是不敢反抗的。”
“此事不妥。”陆言一皱眉。
“为何?”
“我”陆言也叹息了一声,便默不作声。
别人只当陆言是唐老爷子眼前的红人,请唐老爷子办事不过动动嘴,举手之劳而已。
可是谁又知道,陆言每请老爷子一次,便是一次人情,这人情寨最是难还,更何况是一位大宗师的人情债?
“罢了。”陆言思前想后,自己跟柳忆白也算有过一段儿缘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孤身入虎穴,遂而问道:“有多长时间了?”
吴霸期待的目光,紧紧的盯在陆言的身上:“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此事先不用惊动老爷子。”陆言对着吴霸道:“我这次便是要回凉州,你且带路咱们一道去白翠山。”
“姑爷,邓龙可是宗师。”
“无妨。”陆言摆摆手:“就连大宗师在没有防备之下,都能被一杯毒酒撂倒,武功境界并不能决定一切。”
“再者说,距离寨主出事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谁知道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陆言摇摇头,接着道:“若是将老爷子请出来,结果白跑了一趟,岂不是罪过,还是先调查清楚的好。”
“姑爷说的有道理。”吴霸此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