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错了。”宇文猛赶紧歇了笑去哄他,“我不该不抱你,不给你挡没毛毛的身体,也不该觊觎你的小蝶,抢回去自己玩。”
“本来就是你的错!”漠尘朝他伸出爪子,尖尖的小下巴高高扬着,“你把我的小蝶还回来。”
漠尘委屈得不行,现在哪还记得要对恩公温顺听话,说话间倒是有些颐指气使的感觉,偏偏眼里还含着泪花,让人瞧着可怜极了,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想满足他。
而宇文猛捏了捏他伸出来爪子软垫,却还是心狠道:“不还。”
小狐狸的眼睛睁大,又听到宇文猛继续说:“我可是你恩公,要你一个小蝶玩怎么了?”
漠尘无话可说。
是的,宇文猛救了他,别说要走他一个小蝶,要走他更多东西的东西都是应当的,可是……他真的好委屈。
“好了好了,我和你说笑呢。”宇文猛怕自己再逗下去小狐狸要更委屈难过了,换了个姿势重新抱小狐狸,摸着他头顶的软毛说,“那小蝶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回头我给你做其他更好看的,今日是我错了,你不是一直想尝尝那‘雀儿酥’吗,我今日做给你吃好不好?”
漠尘蜷在他怀里没吱声,宇文猛以为这小狐狸还是在和他赌气呢,就还是继续哄着,抱着他朝一处小木屋走去。
但其实漠尘被宇文猛一路哄来其实气已经消了不少,仔细想想又觉得今日的自己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宇文猛毕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平日里给他讲故事,做好吃的,带着他路程迢迢去寻其他成仙的法子,对他好的不能再好了,他能轻易原谅那些打伤自己的修士,却要和对自己那么好的宇文猛置气,明明是他的错才是。
漠尘仰起头,悄悄地望着宇文猛,男人抱着他一路向前,山路本应颠簸,可是他蜷在男人怀里却没有一点不适,恍惚间,竟然生出了很久之前他也被男人抱着走过这样一条山路的错觉。
他觉得这是错觉,可是这条山路却熟悉得不行,漠尘盯着看了一会,才发现这里他确实来过——一千多年前,他渡劫失败就是落在这片山里的。
漠尘扒着宇文猛的胳膊倏地立起身体,四处张望着。
宇文猛问他:“看什么呢?”
“这里……”漠尘说,“这里我来过的。”
他指着旁边的一处小水洼说:“我一千三百年前渡劫时就落在那儿,我记得的,那还有棵歪脖子的青树,我就挂在哪里。”
宇文猛抱着他朝那处走去,走近了,漠尘就瞧见那果然有着一棵歪脖子的青树,树身是弯的,堪堪压在水面上。
“是这吗?”宇文猛问。
“是的……”
漠尘下意识地扬手,想要摸摸这棵树。
他只依稀记得这片场景,还记得当时自己挂在树杈上睁眼看到水面倒映出的自己那一身伤痕的模样,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再次睁眼看到的却是云采夜。云采夜救了他,将他带离了这处地方,可他不知道这里是哪,所以哪怕后来想要来这故地重游,却也找不到路。
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这棵歪脖子的青树居然还活着,这处地方也几乎一点也没变过,没想到他兜兜转转寻觅了许久的地方也摸不到一点踪迹的地方,今日却被宇文猛带着过来了。
漠尘回头,望着宇文猛问道:“将军,这是哪啊?”
宇文猛垂眸看了他一会,开口道:“这是我家。”
漠尘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
宇文猛抱着他离开那处小水洼,继续顺着山路往上,轻笑道:“怎么?很惊讶?”
漠尘如实地点点头。
宇文猛继续道:“我又不是生来就是神仙,在我成仙之前,我也是个人,在人界有个家有什么可稀奇的。”
漠尘环视了一圈这片地方,惊叹道:“原来这里就是将军的家啊,那我们可真是有缘呢。”
宇文猛勾勾唇没有再说话,将漠尘抱到一处竹楼小屋时才停下,对他说:“到了。”
“这就是将军住的地方吗?”漠尘好奇地看着那栋竹屋问道。
“嗯。”宇文猛应了一身,走过去将竹屋的门打开,“你自己在这玩玩,我去给你做雀儿酥。”宇文猛还记得刚刚给漠尘承诺的事,将漠尘放下后就朝一旁的厨房走去。
竹屋一共有两层,里头放置了许多家具,布置得温馨舒适,一点也看不出竟然是宇文猛这样不拘小节的人所住之地。
漠尘在屋内走了几圈,没忍住跑到门口,扒在门栏边上偷看在厨房里忙活的宇文猛。厨房和竹屋是分开的,所以隔得有些远,漠尘只能看到宇文猛的身影偶尔在窗边闪过,除此以外就看不到其他了。
不过这一探头,漠尘才发现竹楼的背面生着一棵胡颓子树,上面挂满了红甸甸的胡颓子果,漠尘顺着竹楼的台阶跳下,跑到胡颓子树下仰着头看。
他不知道这颗胡颓子树在这长了多少年了,树身粗壮无比,繁密的绿叶和红果都几乎都能遮住这的整片天空了。
漠尘看得出神,一颗熟透的胡颓子果却突然从枝头落下,“哐”地砸在他脑门上,继而在地上滚了两圈,沾到了地上的一些湿泥。
不过漠尘没觉得脏,它将那果子捡起来揩了揩张嘴正想咬上一口,却忽然想起宇文猛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不把这种果子上面的绒鳞擦干净,吃进嘴里是很涩的。
可是他记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