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猛在他讨饶的时候就松开了手,笑着给他轻轻地揉耳朵,变脸那叫一个快。
揉完之后宇文猛就真的躺下了,还盖好了被子,闭着眼睛对他说:“好了,干爹的好宝贝,你的干爹我要睡了,屋子里的灯给你留着。”
漠尘连忙道:“诶,不用留的,我也睡觉了。”
宇文猛勾唇笑了笑,没有拆穿这小狐狸刚刚从温泉逃走用的借口是回来修炼,只是打了个响指弄熄屋里的所有蜡烛,轻声道:“那睡吧。”
漠尘蜷在小枕头上躺了好半天都没睡着,他不认床,以前也不是没和男人这样一起睡过,可是今天偏偏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男人方才说的那些话,怎么想都觉得暧昧极了。
可是拆出来单独看,似乎又没哪里是不对的,都是因为他满脑子不正经,所以听着这些话也感觉变得不正经了。
他恩公可是仙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想必他和采夜上仙一样,一定也有很多人爱慕他吧。
这样的人……不是他能肖想的。
想起上一次自己自作多情以为采夜上仙喜欢他,结果弄半天采夜上仙喜欢的是他的小徒弟,根本就不是他,漠尘就再也不敢乱想了,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睡着睡着,漠尘还是忍不住朝宇文猛靠近了一些,非要身上的一块肉肉贴住男人才能安心入睡。
宇文猛闭着眼假寐,发觉脖颈处靠过来刺绒刺绒的一团热乎乎的小东西唇角微微勾起,想伸手摸摸这小东西的软肚皮,又怕吓到好不容易放下警惕的小狐狸,就打算先装睡,等到小狐狸睡熟后再下手。
谁知道夏季炎热,小东西没了毛还是觉得热,前半夜还贴着他睡呢,后半夜就滚到了别处,摊开肚皮睡得香甜。
宇文猛气得牙痒痒,起身点亮屋里的灯坐在床边看这小东西睡觉。
原本昏暗的屋里一下子有光亮起,小狐狸像是被打扰到了,哼哼着扭着两下,一半身体都从软枕上滚了下来,就这样也没醒,歪歪斜斜地靠着小枕继续熟睡,粉白的软肚皮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不过这没毛……还真的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管是小狐狸肚皮上粉粉的小nei头,还是再往下的粉豆芽,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呼呼大睡。
宇文猛觉得自己还勉强算个正人君子,偶尔才干趁人之危的事,再加上晚上他已经口头上调戏过了一番小狐狸,现在就不折腾他了,只是伸手揪了揪小狐狸肚皮上的一个小软点,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唔……”
小狐狸似乎感觉到了不对,睡梦中也挥着四肢扑腾,于是这下他更是整个地从小枕上掉了下来,整个地摊在床榻上哼哼唧唧:“恩公……”
宇文猛听到这两个字时还以为他在喊自己,心底蓦地一软,也不想再欺负他了,刚想收手就听见小狐狸又接了一句“采夜恩公”。
漠尘昨夜做了个噩梦,他又梦到自己干的那桩丑事了。
想当初,他也是个敢作敢为的狐狸精,仗着话本子看得多了,也想模仿着里面的情节换一番真爱。
那时他听闻仙界的裳兰天女爱慕云采夜,云采夜甚至还在她的生辰亲手为她点了焰火,他按捺不住,便邀请了采夜上仙来妖精客栈一聚。
酒席间,他问起云采夜是否同样爱慕裳兰天女,云采夜却告诉他,他早已心有所属,他心属那人其貌不扬,初见是还是一副浑身漆黑难以入眼的模样……又爱哭鼻子,动不动就红眼眶……
他当时就觉得,采夜上仙说的是自己——他和云采夜初见时不就是被天雷劈得焦黑,不堪入目吗?
所以他就干了件坏事,想给云采夜下点料,好成就他们俩的姻缘,结果就在他做坏事的时候,云采夜的仙侣——他那凶神恶煞的小徒弟忽然来了,恶狠狠地瞪着他,大骂一声“狐狸精,你敢勾引我师父!”就提剑朝他刺来。
漠尘觉得肚皮上传来一阵刺痛,连忙惊慌地朝站在一旁的采夜上仙寻救:“采夜恩公!采夜恩公!漠尘知道错了,求您救救我!”
可谁知道他刚说完话,肚皮就更疼了,云采夜的小徒弟还挥剑把他阉了,所以没过多久他就因为失血过多嗝屁了。
死后他下了地狱,阎罗王问他生前干了什么坏事,他跪在殿前哭着说他不该勾引有夫之夫,阎王爷就罚他下辈子做一只没唧唧的秃毛狐狸……
这个惩罚对漠尘来说太可怕了,吓了他顿时就哭了出来,也一下子被吓醒了。
直到明亮的阳光映入眼眶,漠尘“嚯”地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原来是个梦,他的小唧唧还在,人也没死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漠尘觉得自己的neinei有点肿。
他叉着腿儿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了肚皮挨个数了数,发现居然肿了五个!
漠尘奇怪极了,毕竟这样的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正当他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头上忽然飞过一只海棠色的大蝴蝶,漠尘本能地抬爪去扑,没扑到,那蝴蝶还飞走了。
漠尘顺着蝴蝶望去,才发现这蝴蝶根本不是蝴蝶,而是一只蝴蝶香囊,此刻被一根细细的银线吊着,而鱼竿自然是在宇文猛的手里,他坐在床边的一张摇椅上,晨光自窗外映入,将男人颀长的身影拉得更长。
而男人见他醒来,唇角斜斜勾着,扬着手里的鱼竿问他:“扑小蝶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