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护士,时温终于到了谢晔的病房。
高级病房里只有一张床,谢晔安静地躺在那里,脸部苍白,他眼睛闭着,可眉头紧缩着,虽然昏迷,可睡觉都不安稳。
他右手挂着吊瓶,左胳膊从手腕处包扎到了胳膊肘处,纱布不厚,隐约间可以可以渗透的血液,在手腕与胳膊肘的中间位置。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时温真的不敢相信谢晔会自杀,那被包裹的一大段地方,她看着都觉得眼睛酸涩,他到底是割了多长多深啊?都不疼吗?
他二十几的人了好端端怎么就想着自杀,能有多大的事让他这样啊……他疯了……一定是疯了……
贺泽从时温进来后便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女孩站在床边不远处,眼眶红了起来时,他漫不经心道:“去了m国的这几天不是工作到天亮就是失眠到天亮,我们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没人敢劝。
昨天知道你出事了,放弃了一项至关重要的合作,坐了一晚上的飞机赶回到帝都,清晨从机场又飙车到了你住的酒店,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被某人捷足先登了。
回到公司后,下达命令取消所有与慕氏的合作,即将面临着损失惨重的状况,公司临时加班处理紧急问题,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挥去了所有人……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时温心里波澜起伏,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因为她心情低落,因为她放弃了重要工作,因为她要和慕氏不计代价地和慕氏决裂……
为什么……她好像问他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
她艰难地挪动步子,往前迈步,每走一步,她的眼泪就会从眼眶里流出许多,到她走到病床前时,脸已经湿了一大块,耳旁的碎发沾在脸上,很难受,可却没有心难受。
她缓慢地坐了下来,手指颤抖着轻碰了一下纱布,便立刻缩回。
她抖动的双臂贺泽看的清楚。
他眸光很快闪过一丝不忍,他站在时温旁边,轻声说道:“你说,一个人能选择自杀,到底是痛苦到了什么地步。”
时温摇头,她不知道,不知道……
贺泽似乎轻笑了一声,他拍了拍时温的肩,接着说:“时温,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他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是怕在乎,一旦在乎,再无坚不摧的人都会变得脆弱。
之前我说的可能轻了很多,因为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如今我再说一次,希望你记到心里。
之前我以为他在乎你,因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陪了他那么久的时光。可如今事实告诉我在他眼里,你比所有的人都重要,甚至已经超过了对他父亲的感情。”
时温抿着唇,眼睛落在谢晔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泽却不再说什么,他放轻脚步走了出去,靠着墙壁,他点了一根烟,在口中含了许久,他缓慢吐出一口烟圈来,这是才暼向已经站在这里有一会的院长,“我吩咐的,如果出现半点差错,你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您放心,一切都按着嘱咐的来,一定不会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