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个是药,我放这里了,你一会记得吃。”
时温见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俩,快步放下药,就打算离开。
“站住”
在时温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门外时,这一秒她苦着脸,抓着门框,回头,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肚子。
“好饿呀,不是我给你吃,而是有人叫住我了呀。”
时温仰天长叹,余光没忘记瞅向谢晔那里。
男人像是看不见自己,声音比刚才又沙哑了几分:“过来”
时温看着门外,又看了看门内,纠结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最终她跺了跺脚,泄气般地走到床边,皱着小脸俯视着脸色苍白的谢晔。
“干什么?”
谢晔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头晕晕沉沉的,只有她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他一下子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很大,女孩嘶了一声,恼怒地说:“谢晔,你干什么,生病了还不安分,拽我干什么,这是肉不是铁,这么大劲,我会疼的。”
谢晔看着她,固执地没有放手,她的声音传入脑海里,带着模糊与回音。
谢晔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眉心皱的很厉害,深邃的眼眸只留下很小的间隙,在昏迷与清醒中挣扎着。
时温见他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要抓就抓着吧,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玩偶,可人家的触感和我的不一样呀……”
不知道谢晔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缓缓地睡了过去。
时温等了一会,见他没动弹,尝试着抽了抽胳膊,可才动了一下,他攥着自己的力道就又重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呼吸平稳,眼皮也没动时温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
谢晔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那座困住他童年的小岛。
他站在海边,静静地看着那被夜幕吞噬的海面遮挡着那艘船的不断远离。
他的心越来越冷,他讽刺地笑了笑,又笑了一下,后来跪在沙子上朝着海面大笑着,眼角的泪硬生生地被他逼进眼底。
风很大,又下了雨,佣人着急寻来,硬拉着他往回走。
他以为他们中应该有那么多的聚合和分离。
他会不断努力,会得到他们的认可,直到可以离开这里,直到可以尝到别人口里的亲情。
可是再次得到外界的消息,不是他们即将来看自己,而是他们永远离开自己了。
他不懂,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如果不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后来他如愿以偿地出来,找到了那里,那个叫家的地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会不会上场的替代品,那人的世界光鲜亮丽,而自己只有孤寂残酷。
他宁愿自己一辈子待在那里,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答案。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替他们报仇,哪怕付出所有,反正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们想保护的想守护的,他会好好的保着,就当是还他们给予自己生命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