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爸爸常常夸他厉害,自己不甚在意,可之后他管理公司,就算那时公司大乱,可是他仍淡定自若,有条不絮地处理。
那时他也才二十岁。
时温是好奇他在遇到她之前的生活的,可是她曾经问过,他却不说,问了几遍之后她失了兴趣,便没再问过。
可现在她不禁拾起了好奇。
今天的谢晔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他还为自己解了题,所以他会不会说。
谢晔看着时温期待的眸子,她眼睛清莹秀澈,如夜间的一泓清泉,在月光的映射下泛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他抿唇,他大可以转身而去,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可是他的脚步连抬都抬不起来,他们难得有这样好的氛围,心里的某处问自己:谢晔,你究竟能克制自己多少次不去在意她。
他声音很淡:“我之前学过”
时温点了点头,“你当时十六,按理也应该学过,不过你之前是在哪里上学啊,为什么深夜会出现在荒郊野外,你是被谁伤了,为什么不回去,你父母呢?”
谢晔已经想到了,当他稍微说一点,她便问趁机问出其他问题。
他知道这些问题,她很早就想知道了。
可是要怎么说呢,说他没上过学,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十六岁之前的时光都在一座岛上度过,在他十六岁那年父亲也走了,他跑出岛,然后被人发现,中了一枪,逃命出现在她随着时越出差回来的路上……
他神色复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那样……那样的过去告诉她。
他也不敢想象,他对她说这些时,声音会不会颤抖,会不会流露出他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她眼里的谢晔,应该是镇定自若永远淡漠不会被任何事影响的谢晔。
“我父母去世了,无家可归,之前有仇家,所以才会那样。”
谢晔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
可时温却蹙了蹙眉,她不信。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当初怎么不说,这明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感觉什么都会,一个十六岁的人,怎么可能在他没有涉及过的领域里什么都懂。
她应该直白地把疑问说出口,可是她怕他沉默不答,或者扭头就走。
想了想,她委婉带这点憋屈的情绪说:“那你为什么比我聪明?”
“因为”
时温以为他要说了,她心翼翼却难掩激动地说:“因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上有一种叫做天赋的东西。”
“很晚了,喝了牛奶就早点休息。”
“以后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抛下三句话,谢晔迈开步子就走了。
时温怔了一秒,站了起来,她抓了抓头发,跺了跺脚,什么觉得他不一样了,那都是假的。
他还是一样的可恶。
时温暗暗警告自己必须要管好自己的嘴,这样的问题她以后真的不能再问了,让那该死的好奇心永远沉浸在深渊里算了。
还有自己才不会问他问题。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