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珑织染冷喝声起,体内的火灵力暴涨,无限逼近手腕乃至掌心。
那母蛊进无可进,自得一路溃退,原路返回,靠近了珑织染的伤口处。
一个拇指粗细的黑色线虫狼狈地从珑织染的伤口处爬了出来,它的身形一暴露在空气中,便要往玄一身上钻去,可刚一靠近,便又被高温逼退,再次转向,弹向了一旁的玄墨渊。
“小心!”
珑织染下意识地喊道,下一秒便忽然哑然,玄墨渊虽然没火灵力,可身周的防御却是不错的,一条虫子,哪里能弄破?
果然,玄墨渊轻描淡写地伸出手一捉,便将那线虫当中捏住,饶有兴趣地放在了自己的眼前观察了半晌,道:“这是一种水线虫,以水灵力或者蕴含水灵力的血液为食。看它这样子,应该潜伏了很长时间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最近会突然有了异动?”
珑织染脸色一沉,道:“难道说那个下蛊的人来到了玄武国,然后引动了这水线虫?只是为什么?这水线虫貌似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是蚕食宿主的灵力和血液,然后繁殖,分明是一种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死亡的蛊虫。是什么人,要对玄一如此这般赶尽杀绝?”
但是转念一想,珑织染又摇了摇头,道:“那也不对,当初玄一被扔在门外,毫无疑问是对方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又为什么现在要杀人灭口?”
房中静了片刻,玄墨渊忽然轻笑起来,道:“大概是想增加说服力吧!”
闻言,珑织染忍不住叹了口气,取出一粒丹药喂给玄一,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体内再无这种水线虫,她这才拉着玄墨渊出了门来,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母蛊,放在玉盒中研究。
“这么认真,怎么,你也想养蛊?”玄墨渊从一旁的碟子中给珑织染的小嘴里塞了块栗子糕,面露调侃。
“如果有时间,也无不可。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这蛊虫的身上,找到一点背后下手之人的影子。”珑织染说道,思绪却渐渐飘远,飘到了青龙国小皇帝的身上。
他也中了蛊,虽然已经肯定了和太后脱不了干系,可太后的身后毕竟有人,那个人,至今还未找到他的真实身份。
被这样一个藏在暗中的人盯着,实在是让人不安。
玄墨渊却不置可否地笑着,也不说话,只是他的眼底深处,却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这一日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第二日,玄武国的都城,彻底沸腾了起来,墨王将在本月十九迎娶青龙国长公主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将京城少女们的墨王妃梦卷起来摔了个粉碎,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千金,闷在闺房之中,或自怨自艾,或暗自诅咒这个曾经备受她们欺凌的废物长公主,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忐忑不安地纠结着要不要重新和珑织染修复关系。
而这一股飓风,并非只是在玄武国肆虐,它更是催促着各国的探子暗卫,将这个消息通过传送阵,半日不到,其余三国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而青龙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还收到了一封珑织染的书信。
那书信的内容无人知晓,但是,小皇帝在看完之后,忽然大发雷霆,打翻了药碗,斩了一个小太监,然后不小心又将自己的伤口拉开,血流如注,晕厥在当场。
这一下,可把端老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召集了所有的太医过来给小皇帝会诊,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小皇帝给止血了。
一直到傍晚,小皇帝才幽幽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句,便是要端老拟旨,并国书一封,差人带着这些东西,乘坐传送阵,赶往玄武国。
是夜,太后靠在踏上,看着探子誊抄回来的国书和旨意,眼角的皱纹微微跳动起来,道:“这当真是小皇帝的意思?”
秋嬷嬷低了低头,道:“确实如此。是皇上口述,端老执笔,然后自己亲自按下的国印。”
知道秋嬷嬷向来谨慎,太后便不再疑他,忍不住心中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过是一场婚宴罢了,竟然真的让这姐弟二人决裂了!这一下,看没了青龙国长公主这个身份,那丫头,还能翻出什么天去!”
太后越想越是畅快,越想便越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真是有先见之明,当即忍不住,呵呵乐了起来,挥了挥手,道:“去,通知李丞相,可以准备了!”
“是!”
秋嬷嬷行了一个礼,低着头退了出去,只留下太后一个人在自己的寝宫中,看着手上的誊本,乐不可支。
“何事竟然能让太后如此高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后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身影,太后顿时身躯一僵,有些不满地将誊本收了起来,道:“在这敏感的时刻,你还是少来为好,万一被人发现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人低头嗤笑一声,道:“原来太后不仅没了沉稳,就连这胆量,也变的越发地小了!你既已经设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那便再无回头路可走,到时候,是不是被发现,还重要吗?”
这一顿问责,将太后好不容易美妙一点的好心情破坏得一干二净,她控制住不停跳动的眉毛,怒道:“你今日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不敢!”
黑衣人硬邦邦地扔下这两个字来,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半点的歉意。
看着他的模样,太后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道:“随你吧。你质疑我也好,不信任我也罢,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