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一黄一白两道身影像两只大鸟,往北部群山极速飞去。黄色身影往群山东部,而白色身影则往群山西部。
这两道身影分别是白眉僧戒衍和傅楼,他们是要去这片群山中搜寻一番。
临去之时,各自留下传讯符,以便在发现赶尸宗妖人的踪迹之时,能及时通知到对方。
其实,白眉僧戒衍上次就曾经在这片群山中搜寻过一次,但以他古道热肠、嫉恶如仇的本性,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因而当傅楼一提出要再去这片群山搜寻时,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就在二人离去不久,一名灰衣老者快速飞来,很快就出现在褐坳村村口。
灰衣老者正是尾随白眉僧戒衍而来的仇千山。他身形一落地,马上就向四周察看起来。
“人呢?”仇千山没有看到一个人。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坚硬的岩石地面上有三道长长的、深深的刀痕!而且中间还有一道长长的、烧焦了的、触目惊心的黑痕!
“地上的这些痕迹崭新,显然是刚刚留下来的。毫无疑问,这里刚才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战斗。”仇千山寻思着:“这几道刀痕应该是戒衍大师成名之技——半月弯刀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而这道黑痕从去势来看和三道刀痕是一致的,想必也是戒衍大师留下来的……”仇千山越看越感到心惊:“咦!好象是戒衍大师的绝学——裂阳!……也不对!现场没有任何裂阳爆炸后的痕迹。”
“不好!若戒衍大师真的使出裂阳而没有爆炸的话,那么大师的对手绝非一般……”仇千山猛地一惊:“会不会是赶尸宗的妖人呢?”
仇千山越想越不对头:“还是不对,为什么这里没有赶尸宗妖人出手的痕迹呢?若按这样来说,也应该留下一些僵尸的痕迹才对啊!……难道还有别人?”
“此人到底是谁?”
“戒衍大师去哪里了?”
“大师不会遭到不测?”
“……”
这一刻,仇千山脑海中涌出一连串的疑问,神情发生巨大变化。
突然,身后传一声轻柔却隐含淡淡忧伤的轻叹声:“来晚了……”
仇千山浑身激灵灵地打了颤,猛地转过身来。他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一位美艳绝伦的白衣少女,不由地大惊失色:“这名白衣女子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感觉!”
只见那名白衣少女衣带轻飘,身姿优雅大方,俏脸吹弹可破,颈脖上的肌肤如脂,五官极美,就算不作任何表情,看上去也是那么地亲切!
以仇千山丰富的阅历,此时他也不禁感叹白衣少女的清沌美丽。若非看到她眉目间有淡淡的忧伤,他一定会怀疑白衣少女是不是一名不食人间烟火、下到凡谪的仙女。
“虽然这名女子身上一点真元波动的迹象都没有,但她随意地站在那里,却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她是谁?……难道戒衍大师是被她……”仇千山心思急转,但这时内心深处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不!”
此刻,白衣少女根本没有看仇千山,而是微低着头看着左手中一块样式极为古怪的玉牌,双眼朦胧,一脸痴像,口中轻轻地喃喃自语:“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吗?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了……我寻你寻得好苦,你知道?……”
白衣少女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玉牌,似乎玉牌就像是她的情人。
此时,场面有些怪异!
仇千山静静地站着不敢动,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低微,而且心底里有一种潜意识在制止着他,不让他去打扰这名白衣少女,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招呼都是一种罪过,都不应该有。
良久。
白衣少女轻启柔唇,叹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对仇千山道:“请问这位道友,知道渡天劫之人是谁吗?”
之所以白衣少女会这样问,而不问渡天劫之人的去向,是因为她与仇千山都来晚了,二人几乎同时到达这里,只是仇千山无法发现她而已。
仇千山摇了摇头,道:“在下不知,也是刚刚来到……”
仇千山话还有说完,白衣少女就已经远去了,留下了一声触人心弦的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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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楼取出镇妖幡拿在左手中,施展真元护体盾,在天山山脉西段,采用地毯式搜寻着。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傅楼已经在这片群山中搜寻了三天三夜,他没有发现任何赶尸宗妖人的踪影,也没有收到白眉僧戒衍的传讯。这三天中,他倒是发现不少妖兽,不过他都没有去惊扰它们平静的生活。
渐渐地,傅楼的搜寻范围越来越往北和往西了,再过几座山峰就已经是冰封森林。为此,他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傅楼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面前。
整个山峰全都结满了厚厚的冰,峰顶稍为比峰底细一些,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冰柱立在那里,寻常之人根本无法爬上去。
傅楼还是和搜寻其它山峰一样,从山脚开始,围绕着山峰向峰顶盘旋而上……
在飞过山峰顶部附近的时候,镇妖幡终于有了动响。傅楼不由地精神一振,随着镇妖幡指引的方向寻去。
镇妖幡指引的方向其实离他很近,就在靠近山峰顶部的垂直峭壁上。
傅楼仔细一看,发现这里除了结满了厚厚的冰雪、光滑如镜之外,并无异状,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