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别吵了。”克里斯蒂娜从帷帐后边露出一颗脑袋,焦急地低声乞求道,“一会儿级长听见,会过来教训我们的。”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帕金森又恼怒地抓起枕头朝她扔过去。
克里斯蒂娜缩回帷帐里,等枕头从她床上掉下去了,才又畏畏缩缩地探出头来:“阿米莉亚……今天的事真的不能怪艾尔维拉,艾弗里他们之前就一直在找她的麻烦,她还手是正常的……”她迟疑地说,“而且是在列车上,也没有给我们扣分……”
“你这个白痴!蠢货!”帕金森愈发生气,捏紧拳头捶了捶被子,又用力转头冲达芙妮的床吼道:“达芙妮,你说!”
“噢,别问我,我当时又不在现场。”达芙妮甚至没有从帷帐后边露出脸来,好像闻不到火药味一般胡乱打岔:“我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关于布莱克兄弟的……要我说,他们俩都很帅,打架别伤了脸就行。”
艾尔维拉几乎要被她逗笑了。她看了看怒气冲天地鼓着眼的帕金森,耸耸肩。
“好吧,我今晚去公共休息室待着。”
说完她便把睡衣放回箱子里,拿上一本书离开了宿舍。
斯拉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影,艾尔维拉走向光线最好的壁炉边,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壁炉前的一张雕花椅上。“嗨。”她走过去,在另一张空椅子前坐下,摊开了手里的书。
坐在壁炉前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深深看她一眼,第一次没有礼貌地回应她的道好,而是放下撑在下颚的手,叠好腿上的《预言家日报》,沉默片刻后才道:“今天在列车上的事,你太鲁莽了。”
抬起脸给他一个歉意的微笑,艾尔维拉借着壁炉里的火光细细打量他的脸。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她说,“不过那的确是我跟他们之间的私事。”
雷古勒斯脸上的神情微妙地顿了一下,她总觉得他是想说最后西里斯插手了那件事,可真正开口后,雷古勒斯说的却是:“我听说你以前对艾弗里他们都是置之不理的。”
这个弟弟也真是古怪,艾尔维拉不由想着。他有好几次都不知不觉谈到西里斯,却又好像刻意要回避关于哥哥的话题,每每有相关联想时,都会不自然地转移话题。“那是因为我希望他们能因此而消停,可是他们没有。”艾尔维拉语气平平地答道,“我受到的家教告诉我,不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的家人或朋友。”
她还记着在火车上听到艾弗里管西里斯叫“败类”时,雷古勒斯这个当弟弟的居然没有反应呢。要是奥利弗敢这么对侮辱姐姐的话置若罔闻,她一定会让他有一段永生难忘的教训。
“你认为我不该放任他们侮辱我的哥哥?”雷古勒斯表现平静,但准确地抓住了她的言下之意。
“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她说的是他那道缴械咒。
“那是担心西里斯会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假思索道。
艾尔维拉尽可能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讽刺:“好吧,那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瞬。
“你有的地方很像格兰芬多,琼斯。”他说,“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来斯莱特林呢?”
“真奇怪。”艾尔维拉翻着书笑笑,“你们兄弟两个都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只不过一个对于她选择斯莱特林而心存芥蒂,一个对于她格兰芬多家庭的出身耿耿于怀。
“是我唐突了,抱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不合适,雷古勒斯语气诚恳地道歉,又换了个话题:“你今晚不打算回宿舍么?”
“我准备看完这本书。”她举起手里那本书。
他微微颔首。
“晚上地窖很冷,注意保暖,别感冒。”拿起报纸站起身,他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晚安。”
艾尔维拉很喜欢他不论何时都严格遵守礼仪。她笑了笑:“谢谢,晚安。”
帕金森对艾尔维拉的火气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想鼓动达芙妮和克里斯蒂娜一起同艾尔维拉冷战,但达芙妮似乎跟克里斯蒂娜商量出了对策,一个陪着帕金森、一个陪着艾尔维拉,没让任何一个方遭到被孤立的待遇。
不过,即便如此,从前总是四个人一起行动的宿舍忽然两两结队,有心眼的人还是能瞧出来和从前的不同。
“喂。”西里斯就在魔药课的课前叫住过艾尔维拉:“帕金森找你麻烦了吗?我可以去替你找她算账。”“谢谢你了。”艾尔维拉是这么笑眯眯地告诉他的,“没有人找我麻烦,你和詹姆还是安分点吧。你们的禁闭这个学期能关完吗?”
他倍感无趣地摊了摊手。
谁都知道詹姆和西里斯到处捣乱,不是给谁扔了恶咒,就是给同学的果汁里放了能让人身上长满疖子的糖果。他俩的变形术天赋再怎么好,麦格教授都没法给他们好脸色看。关禁闭的处罚一个接一个下来,艾尔维拉怀疑这两个家伙每天晚上都得去劳动服务。
“不过好处就是,”周末的学习小组活动中,艾尔维拉美滋滋地感慨,“格兰芬多被扣了很多分,我们学院的分数又领先了。”
在场的四个拉文克劳不满地瞪她,而莉莉更是受不了地扶额:“这里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