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方才故意无形间给王芷诺压迫感,让她感受到死亡与愤怒。

这是她以前专门用在心中有愧的人群身上的术法。

吴阳和张北在好奇心驱使下,猥琐站在王芷诺的病房门前透过玻璃窗偷瞄屋内两人的一举一动。木芙蓉进去前让他们等着。

只见她身子贴近对方,嘴里喃喃自语说着话。隔得太远,没听真切,倒也没什么独特举动。

木芙蓉很快出来关上门,示意让他们安静。

王芷诺居然睁开了眼,眼睛像两口小井深深地闪着黑光。

吴阳清楚地看见她明亮透彻的眼睛,毫无痴傻疯癫样儿。这哪里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有的眼神。

病是假的!

他们震惊之余也不忘交代好两个同事严加看管王芷诺。

病例也清清楚楚写着她的病从小就有。既然她没有病,为何要混过医生装病。而木芙蓉是怎么知晓她是装的?

“既然是装病,那就一定有破绽。病例上记录她有严重的认知性障碍,出现生活不能自理的症状。我去看过她的住处,陈设参差不齐,但屋里也不曾有过灰尘。她的衣服脏乱,身体该干净的地方干净。行为上不符合了她的现状,我刚刚也只是试一试。”

吴阳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心里对木芙蓉的认知慢慢加深,先前他还不信任她,现在他可以放下心来。毕竟查案并不是随便的事,不能冤枉无辜的人,不能让犯人逃之夭夭。

“族谱找到没?”木芙蓉问吴阳道。

“在王芷诺身上找到的,已经作为证物交给证物科了。”

翻阅了一下午的族谱,木芙蓉找到了一个人。

书中记载,乌恩,卒于一九九五年,时年十六。

和王芷诺的小儿子的名字一模一样。

王芷诺想隐藏真相。又或者是在混淆视听,破坏警方调查。

当晚,木芙蓉毫无征兆地晕倒在警局。吴阳慌里慌张送她到医院。

十年前,天葬是牧区盛行的一种葬式,又称野葬或弃葬。人死后,褪去死者的旧服,换上新衣或用白布缠裹全身。将尸体放在勒勒车上,赶车急行,使其任意颠簸,尸体掉在哪里,那里就是吉祥的葬地。然后,车夫赶着勒勒车快速返回,直奔家中,不得回头看。3日后,死者家属去察看,若尸体被qín_shòu吃掉,就认为死者已经升了“天堂”,或者已经进入“极乐世界”;若尸体完整无损,就认为死者生前的罪孽未消,对其子孙后代也是不祥之兆,于是要请喇嘛念经,替死者仟悔,消除罪孽。在尸体上涂一层黄油,好让qín_shòu早日吃掉。

近来一个小孩死在了荒郊野外。用天葬礼惦念,尸体没被野兽吃掉,抹上了黄油都无效。最后族中人商议用火葬。

近来族内频繁有怪事发生。小孩们半夜常见鬼怪,之后便长病家中,卧床不起。长者去请喇嘛作法也无济于事。其他族人皆议论纷纷,说是乌恩灵魂回来作怪,闹得人心惶惶。

在苍茫暮色的日子里族中来了个男人,医治好了全族小孩的疾病。

人们都尊称他为神医

神医时常晚上外出,他们只知他是上山采药。

族中当家人为了表达谢意,特意准备了一场篝火晚会。

当家人大声“神医是上天派来的神仙,我们要好好爱戴他!把他当自家人!”

“神医,明天来我们家做客!”

“神医,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

好景不长。

全族人在一个漆黑的晚上被一场满天大火泯灭。大火烧了两天两夜,将满山林地都淹没了。那段时间,连草原的天都雾蒙蒙一片,了无生机。

大火熄灭那晚,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男孩在废墟外围迟迟未移动步伐。女人心如死寂地看着漆黑的草场,她的面容轮廓像极了王芷诺。

一旁憨厚老实的男孩嘴张了半天,艰难缓慢吐出两个字来:“阿妈……”

听到儿子叫自己,女人偷偷抹干净眼泪,强撑着笑容道:“儿子,阿妈带你去找你阿爸。”

男孩说话极慢,吞吞吐吐道:“为……什么?我们……回家。”因为说话难,他好不容易憋了口气,接着说,“……想家……”

一切都是孽缘!怪她发现得太晚。

孩子才十几岁,她不想让孩子有不好的记忆,骗他道:“你阿爸昨晚托梦给我。说想你了,让我带你去看看。”

男孩说话虽慢到脑子还是灵活。以前住的家被烧了,回不去了。虽然那里的人对他们不好,但好歹也是个家。他伤心,阿妈也肯定伤心。可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不希望看到阿妈难过,安慰着拉她的手甜甜地清脆应道:“好!”

一个人腰背挺直,正站在山林的迎风处看这母子连心的场景,一点点走进他们。等到了无人的地方那人拿起斧头,眼里冒着绿幽幽的阴暗光芒,从背后砍向母子两人。

只听一阵惨叫,两人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女人忍着刺痛死抱着男孩,嘴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濒临死亡前的眼睛一片雪白。只听那人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一步步向她走来。

那人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让她内心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原来这就是王芷诺的梦魇。术法能窥探到到她的内心,起到共享的作用。

王芷诺与十年前的灭门惨案有关联!

一听木芙蓉晕倒,塔娜打电话通知木芙蓉的家人,自己很快赶到医院。好好的人怎么说晕就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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