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狗儿觉得左肩后微微一痒,伸探右手抓了几下,左手仍将这衣服拿着,遮住口鼻,甜甜的闻,甚至随性躺在床上,心中只想着一个人,一个身影。
嗤!嗤!两声。
这两声比刚才大了许多,林狗儿感觉胸口给人轻轻点了两下,将衣物拿起来,却见到胸口上掉落两柄小刀,衣服胸襟也给割开两道口子。
“谁?”林狗儿惊坐起身,听到靠近床头的阴影中有细碎声响,正要转头去看,脖颈间突觉冰凉凉的,低头瞥视,烛光昏暝之间,却是阴森森一柄出鞘的宝剑!
“你……是谁?”林狗儿不知道自己被毒药磨练蒸煮,一身横练已是刀枪不入,兀自有些害怕,声音也微微发颤。
“你去死!”背后声音七分怨恨中带着三分羞臊,只是吐出的这三个字却是斩钉截铁,仿佛林狗儿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姑娘饶命!”
“啊!”
林狗儿只怕给人家一剑砍死了,又听到对方说“去死吧”,便知道对方立即便要动手,惊恐之余,只见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微微晃动,当真也是慌不择路,从心底拼出一股狠劲儿来,嘴里大叫一声:“姑娘饶命!”竟然用双手去抓那宝剑。
剑刃森寒,分明是切金断玉的利刃,林狗儿竟然把它抓在手里,使劲往前去拉扯。男子气力比女子要大,他身后的姑娘又未料到林狗儿这胡来一气的自救方法,登时脚下不稳,惊叫一声,竟给床沿绊到,不由自主的朝林狗儿拖拽的方向扑了过去。
林狗儿是药物横练,除了头上七窍和**、粪门之外别无破绽,此刻虽双掌紧握双刃长剑,却也是丝毫不伤,当下双手交替拉扯,直从一柄长剑的剑尖拉扯到剑柄。他也是怕的狠了,竟不知停,浑然不觉自己双手猛抓猛扯之间,一个柔软轻巧的大活人已经给他扯过头顶,扔在床上!
直到他两手空空,抓无可抓,扯无可扯,这才反应过来。四下环视,本是要看那杀他之人还在不在,却在自己面前,床铺的对面角落里,见到一位梨花带雨、俏脸含怒的少女。
林狗儿不知怎的,竟是一时哑口无言,那少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他则傻乎乎的看着人家,慢慢的,仿佛找回来说话的能力,开口却说道:“姑……姑娘饶命……”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登时打破了平静,那少女的大眼睛闭上了,却张开一张嘴,嚎啕大哭起来。
林狗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想要安慰,着实不知从何下手,只想到:“她为什么哭?我欺负她了?没有啊!我自己都差点死在她的剑下。难道她是因为杀不死我才哭的吗?可我也不能引颈受戮,叫她杀了解恨啊!可她为什么恨我呢?是呀!她为什么恨我?这一点可是关键的很。”
于是林狗儿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便问道:“你为什么恨我?”
果然,那少女竟突然止住哭声,很是疑惑的看了林狗儿一眼,眼睛里除了泪水,便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林狗儿见这一招管用,便又问一次,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为什么恨我?”
谁知这一次起了反效果,少女又是放声大哭,比之刚才更加惨烈,她那一张嘴张的极大,林狗儿看到上下两排洁白的牙齿,和喉咙那里一个不住抖动,粉嫩嫩的小舌头。
“哇!你的嘴真大!”林狗儿不禁自叹弗如。
那少女听闻此言,忽而不哭了,在身边一阵摸索,却又寻不到什么,当下又气又怒,索性不找了。回过头来瞪了林狗儿一眼,双掌平推,一招“推窗望月”,直奔林狗儿的胸口。
林狗儿忙将双臂护在胸前,却不知“推窗望月”专门克制对方的格挡,这招式之中有一个“推”字诀,林狗儿只觉得对方两只纤纤玉手的掌根在自己双臂之上轻轻一压,登时乖乖露出胸膛给对方攻击。紧接着便是一个“望”字诀,少女双掌本来平推而至,穿过林狗儿双臂的防线之后忽而力道复生,轻灵不再,浑厚狠辣,竟是斜推向上,重重拍在林狗儿的胸口之上。
“啊!”这少女叫声颇为痛苦,双掌力道急生急去,只听咔吧、咔吧两声轻响,少女身体便颓然倒在林狗儿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