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大地的战事如火如荼,成了几个强大的实力集团修罗战场,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具埋没在荒草丛中的枯骨之后,一个更加残酷与血腥的前景逐渐明晰起来――南辰镇北大将军东方济正率领着十余万虎狼之师迫近云江。
相比之下,先前一度杀得昏天黑地的静州显得平静多了,在静州首府昆宁城内,秩序得到了恢复,一如开战之前,这甚至让人产生了某种错觉:战争已经远去。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在原大夏静州节度使官邸温暖宽敞的寝室里,南辰皇后公冶梦月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正枕在一条肌肉强健的粗大的胳膊上,小鸟依人般的偎依着一个雄性勃勃的健硕的身躯,两个人均不着寸缕,整个屋子溢满了醉人的春光,就连那尚未燃尽的残烛的余火也好似因羞涩而颤抖不已。
她看到端木景洵火辣灼灼的目光正在自己洁白无暇的身体上徜徉,一只大手也正沿着那一条条勾魂摄魄的曲线放肆地游走着,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一抹红晕浮在她皎洁如玉的脸上。
端木景洵第一次看到心爱的皇后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感到十分诧异,连忙关切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一个梦,”公冶梦月看起来仍然惊魂未定,喃喃地说道:“一个做过无数次的梦。”
端木景洵一边搂住皇后柔滑细腻的肩膀,一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梦?”
“阳光、青草、野花、流岚、雾霭,沁人的香风,浩渺的天空,奔驰的骏马,紧接着……”
“然后呢?”
“然后是……雷声……不……不是雷声……我想起来了,是轰隆隆的马蹄声。”公冶梦月的眼睛瞪得很大,清澈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惶恐。
“马蹄声?”端木景洵浓眉紧锁。
“是的,在滚滚的尘烟中,铁蹄踏过一人多高的草,飞过我的头顶,差点踏到我的头,然后……我被吓醒了。”
“这太离奇了,还好只是个梦。”端木景洵看着皇后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可以一念之间决定千万人命运的女人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或许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真正做回了一个女人,想到这里,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他对她的爱是那么深厚与挚烈,他很享受这一切,尽管这看起来不会有什么结果。对这位南辰首屈一指的将军来说,和年轻貌美的公冶皇后的每一次梦幻般的春宵一度都无疑会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征服一个企图征服世界的女人更今人感到快意了,尽管这种征服仅限于床第之上。
几乎就在美丽的公冶皇后和她的爱将端木景洵缠绵悱恻之时,已经撤退到安澜的公孙龙胜得到了西凉神威王赫连尊全军覆没的消息。
他马上召见重要幕僚――更早一点来到安澜的哥舒清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