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端福宫内。
“小主,皇上来了。”秋梨奔进寝室大悦地禀报。
长孙婕妤正往蜂蜇伤口上敷药,每碰一下伤口都有种扎心的疼,但对秋梨所说的话并未感到吃惊,淡然道:“让他在门外稍等片刻,待我收拾好药膏。”
“小主,莫要让皇上等急了。”
“我现在不稀罕他能来宠幸我。”长孙婕妤边收拾药膏,边伤感道:“想当初,我死缠烂打地求他来端福宫,他也无动于衷,如今倒想起我的存在了。”
秋梨靠近几步,悄声道:“小主,莫要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这是事实。”长孙婕妤把药膏交到秋梨的手中。
秋梨急忙出门后,恭迎万历皇帝进内,然后把门关上。
“爱妃,身体好些了吗?”万历皇帝关心地问道。
“已无大碍,谢谢皇上关心。”长孙婕妤邀万历皇帝坐在椅子上,然后忙着手中的刺绣活儿,并没有搭理他。
万历皇帝见场面尴尬,猛抓住长孙婕妤的玉手,吓得长孙婕妤不慎被绣花针刺伤手指。
万历皇帝急忙看伤势:“快让朕瞅瞅。”
长孙婕妤猛缩回手,僵笑道:“我没事。”
“刺绣活儿这般危险,为何不让侍女忙活,何须亲力亲为?”万历皇帝把长孙婕妤的活儿夺过丢在一边。
“与您无关。”长孙婕妤冷然道,试图重新拿起绣活儿。
万历皇帝握住长孙婕妤的手背,温柔道:“朕向你赔不是。”
:“您的歉意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圆完前一个过失,又有下个过失。”
万历皇帝缓缓点头,但并未生气
突然,长孙婕妤起身准备启门而出。
“你要上哪里去?”万历皇帝猛然站身。
“臣妾去侧房休息。”长孙婕妤摆出一副冰冷的模样。
“站住!”
长孙婕妤不依,执意离开。
“给朕站住!”
长孙婕妤依然不依,伸手启门而出。
万历皇帝大怒,直步上前扣住长孙婕妤的肩膀,将她翻过身子面对自己,一个巴掌猛刮去,“啪!”的声响彻整个端福宫,守在门外的秋梨和小安子听声大惊。
长孙婕妤顺势以一个转身撞在门后,缓缓摊趴在地上,并未哭泣,而是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给脸不要脸,竟胆敢给朕尥蹶子。”万历皇帝直瞪一眼长孙婕妤。
长孙婕妤并未言语,眼神发愣望向一边。
万历皇帝启开另一半门,头也不回地迈门槛而出。
秋梨见万历皇帝带着小安子离开后,便匆匆入寝室内,见长孙婕妤摊趴在地上,急忙蹲下劝说:“小主?你为何这么傻!”
长孙婕妤猛抱住秋梨,眼泪从眼眶哗哗直落。
两人双双环抱成团,哭声响切云霄。
已入夜,寂静阴森。
依提尔瑶绕过华东门,路过咸福宫时,见一打扫宫女在门外整理垃圾,顿觉这堆垃圾会不会有桃花歹人的线索,便上前扯谎道:“本宫是戴美人的好姐妹,她说在房里丢了一件宝贝。”
打扫宫女道:“怎能呢!”
“有没有,你让本宫找找便知。”
“奴婢的手脚干净着呢!”打扫宫女为澄清清白,便点头答应,还帮依提尔瑶在戴姝彤的垃圾中找到一块纱布。
依提尔瑶拿着纱布赶回溢香宫,然后将白布交到琴香的手中,吩咐道:“琴香,你是大明朝土生土养的人,嗅一下这上面有什么味道?”
琴香接过纱布轻嗅一下后,大惊道:“娘娘,这纱布上有一股金不换、牛尾蕨和鹅不食草等中药材味道,而这些药草具有消肿去瘀、活血止痛的作用。”
依提尔瑶听后,手拿纱布,绕圆桌一圈,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