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太和殿内人声沸扬。
朝会上,御史陈登玉和国舅爷郑承宪在谈及山西平遥旱涝一事上有所分歧,但郑承宪依仗着自己是国舅爷,一直请求万历皇帝拨用军粮作为救灾物资,而陈登云顿觉不妥,军粮乃一国之本,两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朝会结束后。
清杏在太和殿外等候父亲陈登云,并向他略说一下郑贵妃的近况,然后让他去溢香宫拜见依提尔瑶,而自己先回翊坤宫干活儿。
刚进溢香宫时,陈登云急忙行礼。
依提尔瑶邀陈登云进入寝室中,还让琴香端上一壶滇青茶和一碟酥油糌粑。
陈登云坐在椅子上,恭敬道:“娘娘,微臣今日前来给娘娘请安。”
“无需拘礼。”依提尔瑶端庄地挥一下手。
“娘娘,微臣听小女清杏说昨日郑贵妃又来溢香宫撒野,便前来探望一下娘娘。”
“陈大人有心了。”依提尔瑶让琴香奉上滇青茶,微笑道:“原来清杏是您女儿?”
“正是!”陈登云直言不讳地说:“娘娘,可曾想过除掉郑贵妃。”
依提尔瑶一听,差点被刚喝进口中的滇青茶呛着,沉思片刻,才含笑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小心弄巧翻成拙。”
“是的,微臣未能考虑周全。”陈登云急忙赔不是:“望娘娘见谅。”
“不过值得考虑,只是时机未熟罢了。”依提尔瑶把茶杯搁在桌子上,微笑道:“日后你我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溢香宫门口处。
严姑姑板着脸前来取衣裳去洗涤,只因昨天与依提尔瑶打赌输了,虽不情愿,但也不能给郑贵妃落下一个言而无信的罪名。
“严姑姑您终于来了,您让奴才久等了。”小道子故作恭敬道。
“废话少说。”严姑姑冷言道:“脏衣裳在哪?本姑姑洗完你们溢香宫的衣裳,还有很多大事要忙呢!”
“姑姑这边请。”小道子把严姑姑领进侧房,然后指着木板上那堆积如山的衣裳,命令道:“姑姑这都取走吧!最好洗干净点,不然翻工又要麻烦您了。”
严姑姑一股劲抱起那堆衣服,足足比她的头还高,然后步伐艰难地迈出门外,极担心会掉。
小道子却在侧房内整理脏衣裳。
严姑姑路到正室外时,听见室内有人在谈话,便抱着衣服靠近侧窗处,然后把耳朵伏在窗格上,原来是依提尔瑶和陈登云在议事。
“娘娘,微臣也是为您着想呀!只要您把郑……。”
依提尔瑶挥手打断陈登云的话语,然后指一下格窗处的人影,示意格窗外有人在偷听。
琴香见状,打算出去瞅瞅。
依提尔瑶却拉住琴香,然后从点心盒中取出一粒花生酥,直接掷向格窗处。
格窗外的严姑姑听到声响,急忙抱着衣裳跑出溢香宫,还不慎掉落几件。
依提尔瑶顿觉无险后,便对陈登云说:“大人方才所说的事,本宫会考虑一下。”
“谢过娘娘,若无其它事,那微臣先告辞了。”
依提尔瑶缓缓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