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筝、秦笙一再对那两个御医叮咛嘱咐,不得将此时泄露出去,可临到傍晚的时候,靖榕还是从千缕口中听到这一消息。
“竟是雪虫!”靖榕听完这一事情后,便是皱了皱眉,“这雪虫怎么会进到一贺身体里的?”
“我也想不明白。帝君乃是九五之尊,这雪虫深中是为权,一贺乃是一介普通侍女,为何她体内也有雪虫……”千缕分析道。
这点靖榕自然也想的明白。
“而据文音所言这一贺在死之前仍旧是能跑能动,能言能语,想来虽是中了雪虫,但还未到毒发之事,我中雪虫毒后,那雪虫毒在我身体里潜伏了三月之久,想来这一贺中毒亦不到三月。”靖榕缓缓说道。
“可她一介侍女,又有谁要害她?”千缕反问道。
靖榕摇摇头后,又皱了皱眉,说道:“我想的,反而不是这个……”
“主子是说……”
“我本以为这后宫之中,无人要去害文音,可……”靖榕脸上阴霾,眼底偶有风影雷动,“该来的,终归要来的……”
……
第二日,翎妃宫中。
“哥哥……”文音在卧房中听到文杨来找自己的消息,便是欢快的如一只小鸟一样跑到了大厅,可哪里知道,等着他的,不止一个文杨,还有秦笙、秦筝两兄弟。
“翎妃娘娘……”两人年纪虽是比文音大,可辈分却是在那里的,所以恭恭顺顺向文音施了个礼。
而文音自是回礼。只是她脸上那欢欣踊跃的笑容却不见了……
“你们来,所为何事?”文音虽是天真幼稚,可宫廷中该有的礼数威严却是不少,见秦筝、秦笙两兄弟来找自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心头的肉,却不知为什么颤的厉害。
“我来向娘娘禀明一件事情……”那大皇子秦笙首先开口——他乃长兄,自是先于秦筝,只是一贺此事乃是文杨为正,他们两人为副,他这一开口,却是抢了文杨的先,好在他的身份在那里,也就无人计较了。
倒是秦筝,在看自己的大哥抢先回答时,最后露出一丝诡异的轻笑。
“哦,有什么事情发生?”文音疑惑问道,那声音脆生生的,仿佛黄莺出谷。
“这……”话本是他说出的,可临到要开口,他却迟疑了,想了片刻后,大皇子秦笙看向文杨,对文杨说道,“文统领,此事不如你来说吧。”
这一贺的死因,谁说出都会讨不得好,不如让文杨开口,文杨乃是文音的哥哥,想来文音不会将这件事情怪罪到文杨身上。
文杨听后,峰眉一皱,虽是无奈大皇子先开口又收回话,却仍旧对文音说道:“娘娘,微臣与两位皇子彻查侍女一贺死因时,发现一样东西。”
那文杨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瓶子底部零星散落这几粒如芝麻大小的雪虫……
文音看着那琉璃瓶,不解问道:“这是何物?”
大皇子立刻开口说道:“此物名叫雪虫,乃是北方雪山上产物。”
文音那俏生生的小脸皱了皱眉,又反问道:“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皇子又说:“此物是在一贺的身体里发现的。”
“一贺的身体里竟有这种东西……怎么会……一贺死前分明还是好好的……”文音想到一贺之死,眼底又泛起了水花……
“这一贺却是是被钝物砸击头部而亡,与这雪虫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将这雪虫带来,却是想问一问翎妃娘娘,可对这雪虫有什么印象?”文杨见文音流泪,自是于心不忍,可他又知道,此时文音身份为何,而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便是硬生生忍住了。
文音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
这雪虫记载几乎为无,世人对它了解又知之甚少,这雪虫为何物,也是因为那验尸的其中一名太医在医术上偶然发现了它的踪迹,才将这雪虫之事告诉了两位皇子及文杨,可那医术记载不全,只是说出了雪虫的名讳以及所在地点,这中毒后症状如何、是否致死、又有何解毒之法,却是一问三不知。
恰在此时,外面侍人传来一声:“陆贵人到。”
靖榕这才姗姗来迟。
“原来两位皇子与文统领也在这里。”靖榕恰似来的刚好,又与三人不期而遇,施了个宫廷礼数后,便站到了文音身边。
文音见靖榕来了,便揪住了她的袖子,眼中泪痕未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怎么哭了?连妆都花了……”靖榕擦拭了一下文音眼角泪痕,这样说道。
“我们且是来问问翎妃娘娘,可认识此物否?”这时候,二皇子秦筝突然开口。从进这文音宫起,他便没开口说过话,一直都是文杨及大皇子秦笙在于文音对峙,此时一开口,便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靖榕从文杨手中拿过那琉璃瓶——此时瓶子里的雪虫已经完全死尽了,如芝麻般,那白皙雪虫卧在琉璃瓶底部,一动不动,“此时我认识。”
“哦,那便要陆贵人说个究竟了……”二皇子秦筝那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靖榕,他本就俊美,可那目光却如毒蛇咬住了猎物一样,半点不放松。
可靖榕却是释然一笑。
回答道:“这雪虫乃是北方雪山产物。”
“这个御医曾告诉过我们。”大皇子说道。
靖榕听后也是不恼,只是又将话接了下去:“这雪虫乃是北方雪山产物,宿于黑曜石中,中毒之后全身如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