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只是父亲觉得我这样子好,我便这样做,便是一筷一菜都要优雅的仿佛是一个诗人。”他并非不显露本性,只是隐藏的太深,便是最放松的时候也放松不得。
说完之后,两人便是默默吃着。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
这两人姿势都不算粗野,只是靖榕吃的不少,反比较起来,竟还是郝连城钰吃的不多。
“你倒是好胃口。”吃完之后,郝连城钰放下筷子,这样调侃靖榕。
“原本就是恶过来的,后来有了吃的之后,便越发珍惜食物,容不得有一丝懈怠,再后来祝便是不知道下一餐是在什么时候可以吃,所以总是在能吃的时候吃的饱饱的。”靖榕看着郝连城钰,这样说道,她亦吃完了,而桌子上的一大桌子菜,便是几乎都被吃光了。
只是靖榕细心,每一盘菜,都留出了一些给樊离,而且留的都是最好的部分。这清蒸鱼的肚子,红烧肉中的五花肉,连是烩三丝也是肉丝多,蔬菜少。
樊离为是将军,却也是郝连城钰的臣下,靖榕“尊卑不分”,他却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一步。必是要等到郝连城钰吃完离开桌子,才敢坐下。
“咦。”郝连城钰看着桌子上的一盘羊肉串奇怪地说了一声,“你不吃这个吗?”
这盘子里的羊肉串便是只少了一串,而那一串,还是入了樊离的口。
“我只知道大赤之人多喜欢吃牛肉、猪肉,却甚少吃羊肉,只是因为他们觉得羊肉之中有一些膻味,所以极少食用——只是你刚刚分明说自己有一个好胃口的,此时却独独将这一盘剩下,倒是让人觉得有意思极了。”郝连城钰乃是想说靖榕虚伪——分明说的是尊重食物,却又将食物剩下。
“国主可知道火烤嫩羊这一道菜?”靖榕不知为何,却回了这样一句。
“知道,乃是我胡国名菜,只是太过血腥,除了猎奇无趣之外,我想很少有人会去做吧。”郝连城钰便是这样回了一句。
“我差一点就做了一次火烤嫩羊。”靖榕看了一眼那盘羊肉串后,便是回了这样一句。
哪怕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在说自己今天做了一道煎蛋,亦或是自己煮了一碗面而已。
可是她说的意思,分明是自己差点就被做成了火烤嫩羊。
“什么!”郝连城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便是反问道,“是谁!”
“国主何必如此,国主既然派人跟随在我身边,便理所应当知道我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靖榕便是这样反问道。
只是靖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是陆廉贞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便是郝连城钰想要派人跟随在她身边,却也不能做到一天十二个时辰,一月三十天时时刻刻都监视到,靖榕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马上逃开,而这些人虽然人多,却也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而靖榕在刺杀司图瑕的时候,却恰好是他们并未监视道靖榕的时候,所以郝连城钰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倒并非是作假,亦或是故弄玄虚。
只是他终究聪明,还是推算出什么了。
这监视之人未将靖榕的情况送回来便也只有几天而已,将这时间与各各部族长死去的时间一串联,便也能大约推测出什么了。
“是司图瑕?”郝连城钰这样问道,可言语里却带着一些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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