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叹了口气,“三个时辰之后,将军要在军帐议事,你若是个女子也好办,趁着上茶的机会在外面候着,也可听到些许。可惜”
你不仅是个男的,还是个把脸遮住的男的。用法术变也不行啊,一开眼是个魔都看得出来。
这辈子都不可能摘面具的重明沉思了一秒,猛地一拍大腿,“有了!”就在秋瑟呆滞的目光中再次绝尘而去。
以上就是重明两个时辰中的经历。我一面听得起劲一面喝着顶好的大红袍,挑起一边眉毛,“所以?”
“所以小策你觉得游暖长的怎么样?”
我“噗——”的一声喷出漫天水雾,边咳边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你说谁?”
“游暖啊!”
“我去,你疯了吧!”我“啪”的一声把茶杯磕在桌子上,“他,长得这么爷们,你让他穿女装,那也不像个仙子啊!”
“只要他肯穿,一切不是问题。现在他由着你摆布,小策就不用多虑了。”重明发出一连串猥琐的笑声,举起一个小盒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啥?”
“人界三大邪术之一的标配,化~妆~术~。”
我眨巴了半天眼睛,心里一直坚守的什么东西,突然间碎成了渣渣。
后来想想,那大概就是节操吧!
不过眼下游暖还因为重明当初那一掌,以身体不适为由,闭不见客。我就是再怎么节操崩坏,也做不出雪上加霜的事情。只能给秋瑟传了封信,让她再找机会,一面默默给游暖递了帖子,说是两日后前来拜访。
重明不知为何有些焦虑,没一会儿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坛酒。我伸手接了,打开就灌了一口,顿时满头乱毡,辣得差点喷出来。
“重明,你搁哪找的烈酒?洛书不像是会喝这种酒的神吧?”
“军中酒酿皆是如此,看你那乖宝宝的劲儿。多试试好!”重明伸手就取走了我手中的酒坛,背着我大概是喝了一口,咳嗽了声又生生压住,哑着声音道,“游暖不在帐篷里。我没找着他。”
“啥?”我一愣,“你管他去哪做什么?又不是跑了。再说了,你要找神,我不是带了玉桥牌吗?等等,你这酒”
“你别管酒。”重明坐到桌边,目光幽幽,“我一开始还认为游暖只是躲我,不会走远。现在总感觉有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洛书的那几个近身侍卫也不怎么在。”
“就我们目前知道的消息,就那么几条。洛书殿下肯定要做充足的准备,墨七他们最受信任,最近忙些也不足为奇啊”
重明摇了摇头,“我不是指敌方对我们的计划。按理说,仪凮族的野心昭然若揭,安寂不可能不知道,我甚至怀疑攻城都未必是仪凮族的真正目的。洛书得到消息,如此全力以赴,总感觉是走了一条错路。”
“你是说,羽将军可能对安寂图谋不轨。”我皱起眉头,脑中快速把关系清理了一遍,质疑道:
“但那位羽将军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一面要扳倒安寂,一面又要获胜。先杀安寂,军心定然不稳,未必能赢过洛书。按照洛书殿下的性子,必然围而歼灭,若后杀安寂,必定民心不稳,他的位子,定不长久。”
“就是这里不对。”重明把酒坛落在桌上,仿佛拍下了惊堂木,“我们都认为,正是越可能下手的人,才是越不可能下手的人。毕竟安寂现在有疑心,警觉性一定很高,作为多年对手,我们相信安寂的判断。”
“但小策,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安寂,还是原来那个安寂吗?就算他没有原来的记忆,却未必没有改变。”
“我此前不说,是为了保密洛寂的身份,见不到现在的安寂,我心里难安。毕竟,如果按照原定计划,羽明额,我是说那个羽将军,此时就应该避嫌,参与得越少越好,而此时他不仅参与,还成了主谋。就一定是下了最狠的决心,也有充足的把握,得以一击必胜。”
我越听越是心惊,最后忍不住从椅子上蹦起来,“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跟洛书殿下吱一声啊!”
“现在还不行!”重明也立刻跳起来反驳我。
我又惊又疑,“为什么?”
“就让洛书觉得他们暂时同心好了,不能让洛书心乱。”
饶是重明平时再怎么闹腾搞怪,大事面前还是拎得清轻重的。我把他的话细想了两遍,有些懂了,“你是说,安寂的安危,会让洛书心乱?”
重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将我从头打量到脚,“我去,我还认为你小子会万年单身,如今看来不一定啊!”
本来就不会啊好嘛!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离大战没有几天了”
“所以才要抓紧,焌倪兽族弱点不多,我近日会细细罗列出来。查看的事情也要尽快。还有,尽管不与洛书说,也要和墨七谈一谈”重明说着把手按在额头上,“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也好,不论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尽力助你。这样吧,我先去把墨七找到。”
重明长长地叹了口气,“有劳了。”
我转身出了大帐,伸手拦了个巡逻的小兵,问他墨七的帐篷在哪里。小兵也甚是好心,把我送到帐篷门口。我道了谢,却不急着进去。寻了个僻静点的地方,从怀中取出玉桥牌,抽出一张来。
玉桥牌能有调动天下阴灵之神威,召来阴灵的品级与施术者实力有直接关系,像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