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最后一天,知夏跟陆晶、夏时宇一起放假回家,在火车上还遇到了同一车厢的杜晓玲。返家后各种吃和懒,还得抓紧时间跟陆晶、冰儿她们瞎聊闲逛无所事事,好让劳动节过的名副其实。
冰儿告诉她,原来洛风二十八号就逃课返家了,知夏回来的那天,他陪张斌一起去火车站接杜晓玲。完美错过,隐隐唏嘘难过,可是就算见到又怎样?还是这样。
五月下旬,迎来本学期的800米考试,第一圈知夏一直遥遥领先,第二圈她渐渐没了力气但还是坚持着冲到了终点,芷凌在最后关头比她快了几秒,以3分23秒的成绩得了第一名,知夏用了3分26秒,比上学期进步了十几秒。本来知夏以为自己上学期的成绩就是极限了,看来对自己太估计不足了。
芷凌的同乡李正写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心里有树》,他拿给知夏看的时候心里很没底的嘱咐道:“你是第二个看的人,看完以后一定要先反馈给我,别跟别人提了。”
知夏好奇的问:“那第一个读者怎么评价呢?”
李正垂头丧气的说:“他就说了两个字——浪费。”
她有点愕然,难道大才子写的这么不堪?
挑了个周六,从早上六点多看到下午三点多,150页总算坚持着翻到最后,知夏发觉这一天的时间果然浪费了。
就好像厉害如李敖也有短板——小说遭诟病,李正也不适合写小说。知夏一向觉得他的论文写的逻辑严密、语言犀利、观点独到,所以对他写的小说也充满了期待,没想到看了还不如不看的好。
长久以来她也想写点什么,可是亲眼目睹李正都用尽全力却结果至此,一向不自信的自己还是算了吧。
可欣在教室遇到正在自习的知夏,告诉她肖骏野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她,知夏看看表才八点,本来还想照例到十点半教室熄灯再走,可是却有点安静不下来。回到宿舍拨给他,他说最近过的不怎么好。她大概知道的,可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一向对自己要求很高,自制一个高远的未来,自己只能默默祈祷他的愿望成真,仅此而已。
其实肖骏野跟李辰星很像,都是心有大世界的人,对未来寄予厚望,不惜苛求自己奋进,自我鞭策。知夏却没什么出息,就算他们都曾苦口婆心的给她洗脑,催她奋发图强,可是她始终强不起来,活的松弛又随心,大约是性格使然,无力改变。
对远远的洛风,她短暂的努力过后就变成了长久袖手旁观的过客,任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就算知道应该更加勇敢的向前,哪怕失败也好过将来后悔,可是她不敢更勇敢,她怕伤痕更加深刻,她怕自己再也走不出来。就这样远远关注就好,看他好,看他不好,看他一点点接近他的未来。就算到此为止,可她还拥有关于他的全部记忆,那都是她无人能敌的独家记忆,也算圆满。
继续打电话给洛风,他刚上完物理实验课回到宿舍,正在加餐中,天南海北的乱聊,心情瞬间放晴,挂上电话继续在宿舍自习(看小说)。
临近六月,阳光耀眼的上午,体育课达标测试,先是掷实心球,然后是立定跳远和仰卧起坐,最后是肩肘倒立。知夏为了把动作做到最标准,结果扭到了脊椎骨,趴在海绵垫上痛到不能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来的,她努力绷直了身体,希望做一个最完美的肩肘倒立,可是却伤到了自己。
年轻的体育老师被她吓到,急忙嘱咐她别动,她蹲下来帮知夏按摩扭到的脊椎部位。知夏想动也动不了,她突然丧失了全部的力气,虽然大家和老师都对她的伤很关心,可是她对于暂时的不能动和背部的痛,似乎都不在意,心里只了然一件事:果然盲目努力最后只能伤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师和同学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她又试着站起来,只是不能弯腰,稍微一弯就痛得不行。老师见她能站起来了才放了心,嘱她这一周都不要剧烈活动。
忍着腰痛参加了下午四点半计算机课的期中考试,隔着二楼教室宽大的窗,外面阳光灿烂,操场上奔着一群人在踢足球,在人群中知夏发现了一个身着拜仁慕尼黑球衣的背影,熟悉的红蓝条纹依然那么显眼。
曾经的10号那样耀眼生动的在知夏的视野里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很想再看他在绿茵场上自由驰骋的样子,不自觉的把眼前的这个背影换成是他。仔细看会发现,这个影子的技术显然跟他不能比,个头也似乎没他高。
考试结束后慢慢走在去图书馆的小路上,途经操场边缘时一个足球迎面飞来,知夏用脚停住它,弯腰捡起准备扔回来处,抬起头却发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把球递过去,“他”轻轻说了声:“谢谢。”“不用谢。”
她这才看清楚“他”,跟他大相径庭,但是谁又可以入她的眼跟他比肩呢?
带着一点失望继续往图书馆走,埋首于书中不再望向操场上的人群。
晚上有个小讲座,s师大的一个女教授主讲,是关于中国当代文学中的婚姻与恋爱主题。知夏有心一睹s师大风采就跟路凡同去占座。
来听讲座的人很多,除了中文系还有很多其它系的,知夏还认识了一个文青。
这个文青叫王纯波,起先知夏并没有注意到他,听讲时老师在左前方,他在知夏左侧,可是他却频频往右转,看了她好几次。被盯的难受,无故被挡了视线,遂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