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玩味着刘彻的话,不由得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等着身边没了别人,阿娇冷眼看着皇帝:“你刚才的话是在提醒我,当初你在长门宫的日子也该轮到我好好地享受了。睚眦必报,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你的穆迪达到了,陛下可以回宫了。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地方,耳根子清净。”说着阿娇一脸送客的表情,对着刘彻摆着一张我不欢迎你的脸。
刘彻居高临下看着阿娇,他凑近阿娇的身边,低声的说:“别着急的赶着我走啊,阿娇,你知道么,这个地方却是很不错,你看看这些梁柱和花园,全是出自名家手笔的。皇帝赏赐给大长公主和堂邑侯府的田地金银可是不太够建起来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大长公主花费了不少的积蓄,她为的是什么?你摸着自己的心好好地想想吧。她这一辈子从没对谁低过头,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快乐一点,她在拿着大长公主长辈的尊严在求你。你是怎么做的?”刘彻越说越激动,世界上最爱的他的人就是母亲了。但是自己却叫母亲伤心了。
阿娇看见刘彻眼里闪着水光,一时语塞。刘嫖叫横跋扈,喜欢弄权,但是她对着女儿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刘嫖把阿娇人生的每一步都想到了,她拿出全部的聪明才智和野心给阿娇铺了一条直上青云的坦途。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一生锲而不舍的努力,结果却是事与愿违。他们母女情深,想着上一辈子刘嫖疼爱的抱着年少胶东王。阿娇也沉默了。
当初废掉阿娇的皇后之位,自己虽然赏赐给大长公主无数的金银珠宝和田地,姑姑也不会真心高兴地吧。想到这里阿娇心里像是被人塞进了羽毛,吐不出来,窝在心口难受。“既然是你的伤心地,你就离开吧。一报还一报,你也该放下了。”阿娇甩袖子要走。她不想看见的皇帝也不想回想以前的种种。身为皇帝是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的!
“咦,皇后这样着急敢朕走么?你可是听见太皇太后的话了,她较叫朕陪着阿娇好好地在长门宫住几天,疏散疏散呢。对了韩嫣那里去了?”刘彻抱着胳膊靠着廊柱。
听见皇帝叫韩嫣,阿娇脚下猛的停住了。她转身紧紧地盯着刘彻,脸色古怪扭曲:“你找韩嫣做什么?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你!”
“韩嫣怎么了?你一定是嫉妒了,现在韩嫣整天跟在我身后,再也不对你惟命是从了。皇后身子沉了就好好地休息吧,我可要出去转转。朕还有事情叫韩嫣去做呢。”刘彻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韩嫣这个滑头跑到哪里去了?早上就没看见韩嫣,等着上朝的时候,皇帝还没看见韩嫣在身边。等着下朝了,杨得意才对皇帝说韩嫣早上不舒服要告假。
阿娇咬着牙,她回想着昨天韩嫣和刘彻在床上耳鬓厮磨无限暧昧的样子,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陛下可是真的宠爱韩嫣啊。竟然一时一刻不能离开!我叫他回家了,弓高候身体不好,我朝以孝治天下,韩嫣当然要回家尽孝。陛下不是说要好好地提拔韩嫣么?他今后背着个天子宠臣的名声可怎么好呢?”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荒唐薄情,拿着韩嫣做玩物么?我把他做知心朋友,以诚相待,他自然也拿着朕做知己。你这个人好奇怪,朕身边那么多人,你为什么总看着韩嫣不顺眼!看起来你当初对他全是虚情假意,可怜的韩嫣,若是他上一辈子没有早死,最后也不过是被你厌弃的下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罢了。”刘彻越发的觉得阿娇薄情寡义,对谁都没真心。
阿娇气的脸色通红,她嘴里一阵一阵的冒酸水,压抑着泛起的恶心感,阿娇狠狠地甩袖子走了。刘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你们把韩嫣给朕找来,朕有事情叫他办。你对着韩嫣说,叫他以皇后的名义请卓文君来长门宫,就说皇后听说卓文君颇有才名,想见见她。”刘彻对着司马相如的观感一般,但是卓文君沉稳温和的形象给刘彻留下极深的印象。可惜他现在身份不能随便召见臣子的妻子,也只好借口是皇后想见卓文君,请她来宫里见面。
胃里一阵翻腾,阿娇再也忍不住了,她扶着一块假山石不断地干呕着,在泪眼模糊中,阿娇的脸上一片冰凉。该死的,全是因为怀孕!阿娇对着自己现在的状况很无力,刘彻享受着身为帝王的快乐和方便,自己却只能默默忍受着一切的不舒服。做女人太倒霉了!阿娇咬着牙,强忍着酸楚,但是眼泪却不争气流下来。
阿娇冷静下来点,她伸手摸摸袖子,想找绢子擦掉脸上的水痕,但是她却怎么也找不着绢子了。正在阿娇狼狈不堪想拿着袖子擦脸的时候一块帕子出现在眼前,阿娇拿过来帕子擦擦脸。这是一块浅蓝色的绢子,没有太多的装饰刺绣和熏香,这不是自己平常用的,阿娇一抬眼正对上给自己递上绢子的人。
这个人的穿着和宫中的不一样,一件深蓝色的深衣,黑油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个光洁圆润的发髻。这个女子上了点年纪,大概有三十上下的样子。不同意别的侍婢喜欢涂脂抹粉,她却是一张清水脸,连粉也不擦。她一张圆脸,却没什么娇媚绵软,反而是带着些男子的英气。一双深沉的眼睛正沉静的看着阿娇。这个人和宫中的宫女们完全不一样,但是的也不像是堂邑侯府上的奴婢啊。阿娇思忖着眼前人的身份,眼神里面全是探询。
她见阿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