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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人个子高挑,一身红衣穿上身,越发显得精神焕发,一晃眼间仿佛看见五月的朝阳七月的晚霞在眼前盛开。谢成阴的皮肤很白,被红衣一衬托,更见肤色如玉。双髫垂肩,一颦一笑皆如画,微微一抿唇,脸颊边的梨涡更见风情。
好一个美轮美奂的绝色!
篮子看傻了眼,一时间,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话,扶着她的手颤抖个不停。
裴谢堂上前一小步,站得更近了几分,有些不相信的抬起头抚摸自己的脸,换了一张皮,她原来穿了嫁衣是这模样!
“太好看了!”
“真的好美!”
四下里传来一片惊讶的赞叹,原来不知不觉中,成衣店里已站了不少女子,都是看见她穿的嫁衣,觉得好看不知不觉进来的。
姑娘们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纷纷问身侧的篮子:“这是你家小姐定做的吧?”
“不,不是。”突然被如此关注,篮子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这衣服我们小姐穿上真好看,仿佛就是为了小姐做的!”
掌柜的也很惊讶,眼见店里快被女孩子们挤满了,急忙抓紧了时间推出自己店里的嫁衣:“各位小姐,我们店里都是做成衣的,平日里除了给宫里的贵人们做衣服,还为各家夫人姑娘们量身定做宴服、嫁衣。你们要是喜欢,不妨定下自己喜欢的样子,尤其是嫁衣,做一件成衣要三个月,可别耽误了你们大吉大利的时辰。”
“娘,我想要。”一个姑娘听说了,急忙拉了拉她身旁的夫人。
夫人见了裴谢堂如此光彩夺目,亦是很欣喜:“好,就在他们家选。”
有人开了头,一听说要三个月才能拿到,不少犹豫的人都抓紧时间定了下来,一时间,连在一旁打瞌睡的店小二都忙碌了起来。
篮子瞠目结舌:“小姐,你简直是活招牌呀。”
“是啊,我是不是应该管掌柜的要点封口费?”裴谢堂眨眨眼,很是调皮的调侃篮子:“你看我,帮了他好大的忙。”
“小姐又说笑!”篮子嗔怪的扶着她回去换衣服。
裴谢堂哈哈大笑。
可笑着笑着,她突然凝住了神,停下脚步奇怪的往后看了一眼。
有一道目光,火辣辣的追着她,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真正是怪事。
她逡巡着四处,却没看到一点异样,心头越发觉得不舒服,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时间出不来。
“小姐,怎么了?”篮子诧异的问。
裴谢堂摇摇头:“你有没有看到上面可疑的人?”
“没有啊。”篮子糊涂了:“这里是高公子的泼墨凌芳,一般人都不敢在这里撒野,能有什么可疑的人?小姐,你是不是被端午的那场刺杀吓到了?这里是高行止的泼墨凌芳,一般人不敢在这里撒野的。”
“也对。”裴谢堂重新高兴起来。
换过了衣服,将这一身都还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满脸笑容的亲自送了裴谢堂出来,临行前捧上一套凤冠霞帔:“三小姐,这是你的,请拿好慢走。”
“我没有买呀。”裴谢堂和篮子对望了一眼,都表示很奇怪。
方才两人在雅间换衣服时商量过了,宫里也会给裴谢堂做嫁衣,宣庆帝没有那么小气,给了嫁衣,一定会搭配合适的凤冠霞帔,没了成衣店里的那套嫁衣,这凤冠也不合适,故而还是决定不买。两人都没去付钱,这会儿掌柜的能有这么大方,说送就送了?
掌柜的堆着笑:“小姐的确买了。”
“我真没买。”裴谢堂转了转眼珠:“谁给的钱?”
“是跟三小姐前后一同进门的公子啊。”掌柜的也惊呆了:“三小姐不认得他吗?”
一起来的?
裴谢堂压根没注意有这么一个人!
“谁呀!”裴谢堂瞪着掌柜的:“话能不能一次说清楚?来往你们这泼墨凌芳的总不会是什么无名无姓之人,你肯定认得,别卖关子了!”
“是曲家二公子。”掌柜的摸摸头,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曲雁鸣!
他也在这里?那方才看着她的人是不是也他?无缘无故的,他送自己这东西做什么?
“他人呢?”半晌,裴谢堂才揣着满心的糊涂问。
掌柜的将东西往篮子的怀里一塞,生怕两人不要,急忙往后退,才说:“早就走了。三小姐,小的收了钱财的,东西你拿着,曲二公子说了,要退要扔都随你,就是不能留在我这里。”
裴谢堂愣了愣,噗嗤笑了出来。
嗯,这话,是曲雁鸣的风格。
“篮子,回家!”裴谢堂扬声说。
篮子抱着怀里沉甸甸的东西:“可是,这些怎么办?”
“带回去。别让掌柜的为难。”裴谢堂哈哈大笑:“既然二公子愿意花这个钱,咱们也得承了人家的人情。说起来,二小姐要进东宫,不是还没寻到合适的凤冠霞帔和嫁衣吗?这东西送她最合适。”
“不好吧……”篮子吃了一惊。
裴谢堂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左右还省钱了。”
掌柜的见她肯收,虽说要转手送人,但总算是脱手了,也乐得圆满,乐呵呵的送她离开了泼墨凌芳。
这边裴谢堂刚走,掌柜的就被一屋子的小姐围住问东问西了:“掌柜的,刚刚那姑娘是谁家的呀,长得真好看。”
“那位呀,那是谢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