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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雾儿的声音本就尖细,这一声惊叫,好像划破了天幕,将一屋子困倦的人都喊来了精神。
篮子有点责怪的埋怨:“大喜的日子,你怪叫什么?”
雾儿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脸色白得很厉害,几乎站不稳:“小姐,糟了,糟了!库房!库房!小姐的嫁妆没了十几箱!”
“怎么回事!”篮子吓得手里的梳子都掉了,来不及多说,跟着她就往外跑。
裴谢堂略一想,蹙着眉头站了起来。
刚走到库房门口,就瞧见两个丫头僵直的站在库房门口,一步都动不得。她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觉得心沉了下去,瞬间捏紧了拳头。
嫁妆昨天就清点完毕,全部装了箱子,用红绸盖好。可眼下放在靠门口的十几箱嫁妆全部散开,还是用红绸包好的,外面看起来没有一点异样,但是打开的七八个箱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一根丝绦都没有见到。
篮子疯了一般的跑进库房,一连串的打开箱子后,便倒在了空箱子旁边嚎啕大哭起来。
嫁妆,全被人偷走了!
是谁?
她抬起头来,目光如同芒刺盯着雾儿:“谁来过库房?”
“奴婢不知道。”雾儿急得哭了起来:“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嫁妆不见了?”裴谢堂很是狐疑,早上用不到嫁妆,没理由专门过来轻点一遍,她不怀疑雾儿的忠诚,肯定是雾儿发现了哪里不对,才特意过来查看的。
雾儿的眼泪滚了下来:“昨天轻点今天要用的物品,发现小姐的胭脂快要用完了,昨天夜里我们赶着去燕之坊定了新的胭脂,掌柜的答应早早送来,奴婢到后门去拿,在地上捡到了这个。”说着,递出来一支金簪子,“奴婢记得这个簪子是小姐很喜欢的,说是要带去王府的,心里还奇怪怎么会在地上。可一抬头,奴婢就看见不远处的缝儿里还落了一只耳环。”
说着,又拿出来一支白玉的耳环。
裴谢堂接过来,心中不详的预感已成了现实,她明白了,是有人将她的嫁妆丢到了府外,一晚上过去,早就被人捡走了。
“奴婢记得这些都是小姐的嫁妆,拿了胭脂就赶紧回来查看,结果……”说罢,已哭得说不出话来。
篮子更是内疚得连连打自己:“都怪奴婢,都怪奴婢大意,昨天晚上奴婢应该不要睡觉的!”
“是啊,我们早应该想到肯定有人要捣乱!”雾儿很忐忑:“要是坚持守着,就不会出事了。眼下马上就要来宾客了,小姐的嫁妆可怎么办!”
篮子恨恨的咬牙:“一定是二小姐,谢家昨天闭门谢客,外人谁都进不来。”
裴谢堂嗯了一声,没说话。
跟谢霏霏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她只是没想到,谢霏霏竟然如此下得去手,会在她出嫁的前一天给她来这么一手。
马上就要出嫁了,她就算发现了,也绝对来不及准备新的!
是她小看了谢霏霏!
裴谢堂阴沉着脸,先前结仇谢霏霏不动作,让她放松了警惕。看来,昨天秋姨娘送她的被面给了谢霏霏不小的刺激,这才铁了心要报复自己。
早知如此,她昨天就不该容情!
“不要哭了,数数看,还剩下多少抬嫁妆。”裴谢堂揉着额头,寒声说:“等过了今天再算账,眼下,先顾全大局要紧。”
篮子和雾儿抹了抹眼泪,连忙爬起来数箱子。
清点了三遍后,篮子哭得很凶:“小姐,咱们三十六抬的嫁妆,现在就剩下二十八抬了。”
丢了六抬啊!
裴谢堂沉默了一下,很快,一颗心就沉淀了下来,浑身的冷霜一收,便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裴谢堂反而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轻快的说:“这三十六抬都是用了全部身家凑出来的,眼下要换,不容易。篮子,你去请我爹过来。”
“是。”篮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的去了。
不多时,谢遗江跟在篮子的身后进了满江庭。
见到库房的场景,谢遗江也吃了一惊:“篮子说嫁妆被人偷了,是怎么一回事?”
“爹,请看。”裴谢堂将空箱子打开给谢遗江过目,委屈的扁着嘴。巴说:“女儿精心准备的东西,都被人扔到了府外,被路过的人捡走了。”
“谁做的?”谢遗江没她那灵活的心思,只觉得骇人听闻。
裴谢堂道:“现在谁做的不要紧,重要的是,爹,一会儿女儿就要出嫁了,没了这些嫁妆,这不是要让旁人等着看女儿的笑话吗?”
“你的意思呢?”谢遗江略一想,立即就排除了重新置办的可能性。
裴谢堂福了福身,很是内疚的开口:“王府给了四十八抬的聘礼,女儿原本准备三十六抬嫁妆就落了旁人口舌,眼下连三十六抬都凑不齐,更是没脸见人了。事急从权,女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爹全了女儿的颜面。”
“你说。”谢遗江蹙眉。
裴谢堂看了他一眼:“二姐要比女儿晚几天入东宫,爹给她准备了十二抬的嫁妆,能不能挪用八抬给女儿应应急?等过了今天,女儿再还回来给二姐。”
“好,就这么办吧。”眼下,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谢遗江很是干净利落的同意:“我这就去让管家找人搬过来。”
他出去了。
裴谢堂慢慢勾起嘴角,终于畅快的笑了起来。
谢霏霏丢了她的嫁妆,她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