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裴谢堂哈哈大笑。
暗处,有人的心跳仿佛被勒住了,片刻之后,又重新恢复了跳动。
孤鹜:“……”
明明占尽了上风,怎么就突然输了?
场外围观的人也都傻了。
被压住的孤鹜呆了片刻,这才闷声说:“三小姐,你跟泰安郡主认识?”
“泰安郡主啊,久仰大名!”裴谢堂收起心底的异样,她挑眉:“怎么,听说你总是输给她,难不成她也会这招?”
孤鹜不答,示意她松开自己。
裴谢堂顺势松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心情大好地蹦着往看台去,那里,一大堆的银子在向她招手。
只没想到,手刚刚碰到银票,那些银票已被人率先拾了起来。
抬眼,朱信之幽静地深眸盯着她,缓缓开口:“你在我王府里,殴打我的侍卫,怂恿我的士兵赌博,三小姐好大的胆子!”顿了顿,他语气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或者,我该叫你……裴谢堂?”
轰——
有什么在脑中骤然炸裂,有那么一瞬间,裴谢堂几乎可以确定,朱信之认出她来了。他笃定的语气,熟稔的表情,动作神态都是从前认识的那个冷漠疏离的朱信之,尤其是态度,几乎一模一样。真的被认出来了?
裴谢堂有一瞬间的懊恼。
还有一点紧张。
手在袖中猛地捏住了衣袖,像是被什么勒住了喉咙,苦涩涌了上来。
但很快,裴谢堂就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朱信之是在诈她,过去那么多年,他从来没好好的看过她,两人相遇,多半是在正儿八经地场合,像这样私底下动手的时候绝无仅有。她很少在朱信之跟前动武,不像孤鹜,是常年在交手的人,孤鹜能凭着这一招认出她来一点也不奇怪。对于朱信之来说,最多,是有所怀疑罢了。
他没认出来。
想到这里,裴谢堂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带着赤果果的热烈看向了朱信之手中的银子:“王爷,愿赌服输,这钱是我的了。你要是想拿,直说就是,我那么喜欢你,我的就是你的。”
言下之意,扯什么泰安郡主呀!
“这是赌金,理当没收。”朱信之盯着她毫无破绽的脸,瞧见她神色正常至极,眼中裂开了一丝坚定。
难道,真的是想错了?
裴谢堂双眼泛光,抿唇而笑:“行行行,王爷最帅,王爷说什么是什么。”
这一副花痴的样子,直看的周围的人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完全就忘了刚刚她在演武场上是怎样的凶神恶煞。
立即就有人向孤鹜打听:“这小姑娘什么来头?”
瞧这情话,张嘴就来呀,而且是对着他们那不可沾染的仙气王爷说的。
孤鹜翻了个白眼:“陈茂离老将军的关门弟子,谢成阴。”
“啥?谢成阴?”一众人惊呆了。
不是说谢成阴是个废物了吗?一个废物,能打得孤鹜爬都爬不起来?谢成阴不是个哑巴吗?这人方才诓他们下赌注的时候,那阵是能说会道呀!
长天挤在人群里,梦游似地转身:“一定是我没睡醒。先走了。”
“别走呀!”裴谢堂远远地就看见他了,拉着朱信之的衣带不准朱信之离开,抽空兴高采烈地对着长天挥手:“你方才说的不让我个小姑娘吃亏,一赔五十的。嗯,你下的是五十两银子吧,一赔五十是多少来着,王爷,你帮我算算呗。”
“两千五。”朱信之凉凉地看向了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