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赵家人的耳中,至于是谁传出来的,赵家人已经无从顾及。
”娘亲!吴家现下只两个嫂子和娟儿在家,就算您过去,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四丫看着满脸怒色的自家娘亲,及时地阻止着她说道。
吴氏与娟儿爹几人必定也是因为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才会急急地上京去求证。
这事就算是真的,那也只能是一个人的错,怪罪不到其他人!
“四丫!”
赵氏气得浑身发抖,这时听四丫这般说,倒是有些怒其不争了。
“娘亲!”
四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赵氏心里一阵揪心的疼。
“也罢!也罢!是娘亲冲动了!”赵氏长叹一口气,然后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三丫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四丫瞧了瞧自家娘亲,又瞧了瞧一旁的自家三姐,用小心翼翼的口吻商量道:”娘亲,三姐,这事情咱们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我们就当没这回事,等吴叔和吴婶子回来再问清楚!“
赵氏不说话,三丫也不抬头。
四丫见自己的话无人理睬,尴尬地伸了伸舌头。
“就算是为了我的名声!”四丫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现在谁都不清楚,要是赵家人自己先闹起来,那就等于告诉别人却有其事。到时候对两家人都不是好事情。
四丫的意思,赵氏不是不懂,只是她实在是……
“四丫!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维护吴家三郎!”一直垂着头的三丫却是发起火了。
要是别人,四丫的这些道理,三丫或许还能勉强接受,正因为此人是吴家三郎,三丫心里才会怒火中烧。
“三姐,你是知道我的!”四丫只能再次可怜兮兮地说道。
三丫知道四丫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只是这可是终身大事,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只是四丫都这样了,三丫有气也只能攒着等见着那人了。
劝慰住了自家娘亲与三姐后,四丫舒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屋了。
回到屋中,四丫什么也不想做,于是就躺在床上想事情。
随手一摸,四丫从枕头底下抽出了前几日吴家三郎给自己写的信。
信中依旧写的是件件小事,学院的学子服破了,不好意思拿出去修补,于是自己偷偷买了针线独自缝补,结果补好了穿上,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最后只能偷偷舍了银钱,让后街的一个老婆婆给重新做上一件。
四丫都想象出吴家三郎那时的窘迫的模样。
此时看到,四丫还是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信中最多的却是哪条街哪个小巷子的吃食美味,说是以后一定会带着四丫一家一摊的尝个遍……
就像许多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一般地说着如今,想着以后。
最后用一首小诗,表达了少年人羞涩的相思之意。
“……此物最相思!”
四丫闭着眼睛念道。
四丫说不上来自己听到这消息是什么感受,她很理智,理智地相信吴家三郎这人。
又过了几日,连赵大牛与范嫣儿都听到了传闻,忙过来问赵氏是怎么一回事。
赵氏心里焦躁,却是只能耐着性子按着四丫所说的那般回答。
这之后,村里的人也都三三两两地过来问询,赵氏心里知晓大家这都是在关心四丫,于是也都是笑着给大家说了清楚。
听说是别人乱传出来的,大家伙也都放下心来。
“四丫可是俺们村的大恩人,大财神,谁要是欺负了她,那俺们可是不饶他的,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不行!”
这是村西头的朱寡妇的原话。
的确,要不是四丫的话,凭着她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半大的孩子,那就只能等着饿死。
不止是朱寡妇,村里村外许多的人家都因着四丫开的作坊和书院,过上了吃饱喝暖,没事还能攒点钱买点小零食小首饰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那搁以前,可都是只有村里的那些地多的人家才能过上的日子。
正因为如此,赵家这段时间开始热闹起来。
赵氏忙着招待上门的人,倒是一时没时间去想了其他。
两个月后,吴氏夫妇与吴家大郎、二郎从京城回来了。
这一家人走的时候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回来的第二日晚上,吴氏夫妇过来了赵家。
“我们一到京城就找到了三郎,我和他爹也没耽搁,立即就问了他怎么回事!三郎这孩子也不说话,就问我们四丫是怎么说的,我就实话实说,他还是不说话,就说让我们回来,说是四丫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时,吴氏的眼睛简直不敢看向赵氏与四丫。
“四丫她一个门都不出的姑娘家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吴老弟,弟妹,这话说得没道理啊!”
王土根自是也知道了这事情,他作为四丫的爹,自是也要在场。
见王土根这样说,娟儿爹老脸一红,真是又羞又恼。
自己这个三儿子啊,真是头倔驴,怎么问也不多说一个字!
吴氏也是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只能唯唯称是。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
四丫几个孩子,赵氏并未让她们进屋,屋里也只有吴氏夫妇,赵氏、王土根与赵大牛五人。
“既然三郎这般说,那就问问四丫吧!”
赵氏到底是心软了,吴氏与娟儿爹都是那般的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