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池父得知池忆白平安归来,先是欣喜,随即则是忧心。
当年的事情,要再来一次是么?
“小姐,小姐,你要的东西打磨好了。”翠竹匆匆的跑进池忆白的房间。
而此时的池忆白正盯着一些医术本子发呆。
很多古言她都看不懂,但是很多药草却同爷爷笔记上的一模一样。
按理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很多东西的名字会慢慢简化,所以大多数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爷爷所记录的东西却同现在的草药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这就很让人奇妙了。
要么,爷爷专门研究过古言,要么……爷爷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便是如此唤这些草药的。
池忆白手肘微微发抖,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小姐?”看着池忆白发呆,翠竹缓缓的又唤了一声。
“嗯?哦哦哦,打磨好了是么?给我看看。”
池忆白接过翠竹手上的布裹,缓缓的展开。
刀微微泛着银光,看起来锋利无比,甚好,甚好。
“对了,这是小姐要的银针,奴婢让师傅打磨了二十根。”
“嗯。”池忆白接过银针。
许久以前,爷爷曾经教过池忆白针灸,应该说,池忆白是爷爷的唯一衣钵传人,许多人想拜入爷爷门下,但是爷爷都一一拒了。
池忆白摸着银针,微微叹气,倒是第一次如此怀念一个活着的人。
爷爷古怪至极,不喜与人来往,除了她。
“小姐要这银针做什么?”翠竹缓缓的问道。
“嗯?来来来,凑我近些,这可是秘密。”翠竹眼睛一亮缓缓靠近,“这是用来扎小人的。”
“……”小姐此法甚妙。
“对了,你去跟爹爹说,我明日便动身去学院。”
“好。”翠竹回答得干脆。
池忆白眼睛一闪,却默不作声。
晚上,池父来到兰芝院门前,叹了许久的气。
“闺女啊,你跟爹爹说说,为何要如此着急去书院,其实你身子还没有大好,完全可以多待些日子的。”池父一脸依依不舍的望着对面一口一口吃得极香的池忆白。
池忆白嘴角一抽,她也想多待些日子,也想好好活着。
但是那些人,会给她那个时间么?
“咳咳咳,爹爹啊,女儿如此好学,你应当支持。”声音略显大气。
“是吗,许是爹爹记错了,自家女儿的成绩应当不是倒数第几。”
“……”如此说来,就颇有些尴尬。
虽知道原主向来不爱学习,但是这倒数……还是颇为尴尬。
“忆白啊,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一定要告诉爹。”池父面色庄重,池忆白不由得一愣。
“嗯。”
“在书院,莫要相信任何人,一定要记住。”
“爹爹,弟弟还在书院呢。”
“他也不可。”
池忆白轻轻皱了皱眉头,池父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弟弟心性向来阴暗,难保没有人会利用。”
“……”心性阴暗?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会照看好弟弟的。”
“哎。”池父手指轻轻划过池忆白的脸颊,眼睛泛起一丝红丝,无限忧愁。
池忆白抿了抿唇,眼睛微闪,若是她没有看错,此时在池父眼中,她并非是她。
他在看的,或许是那个香消玉损的娘亲,淮西郡主吧。
第二日,在池父的哭嚎中,池忆白……和池御灵上了路。
“喂,你给父亲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学院?”池御灵和池忆白同一辆马车,脸上满是不爽。
池忆白如今名声烂透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她和池忆白有所牵连,那自己的名声岂不是也要受影响。
“我如何知道?”
池忆白将绿豆糕轻轻地放入嘴中,甜腻的味道瞬间蔓延嘴间,池忆白微微一笑,果真好吃。
她向来喜欢吃甜食,一旦吃下,心情便会变好。
“那为何我们要坐同一辆车?!”池御灵见池忆白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更是恼火。
“大抵……是因为穷吧。”
“你……池忆白,你说什么!”她堂堂池家,怎么可能会因为穷!
定然是池忆白给父亲说了什么,他才会安排一辆马车!
“我说这糕点很甜。”
“你……你骗人!”
“嗯,是的。”
“……”池御灵气急攻心。
一直到学院,她都恶狠狠的看着池忆白,因为她发现,不管怎么说池忆白,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不能让对方疼,还能反噬自己。
实在是不好。
但是后来她发现,不管她怎么盯着池忆白,池忆白也都无动于衷。
……她很气。
“小姐,到书院了,请下马车。”
“好。”池忆白轻声应答了一声,池御灵却已经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书院的气派出乎池忆白的想象,难怪翠竹说皇上对两个书院极为看重,甚至有皇家子弟进入学习,果然是十分厉害。
书院男女皆可进入,元昭国国风较为开放,除了当真发现不苟的事情,其他时候,男女一起切磋还是较为平常的事情。
上课分为男女学堂,每一个学堂分为初级和高级班,按理说,见面也不算很多,但是来这里的女子,大多想觅一个好郎君,所以……日日去男子学堂切磋箭术。
总的来说,这一切同池忆白没什么关系。
因为她是初级班,在武鸣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