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归于混沌,却有朗朗笑声传来。
模糊画面自脑里回转,提醒混沌者回忆。
突,笑声变成悲泣,似近似远,无声变有声,再从有声变无声。
声音里有男女,但似亦有孩童及老人,无以辨清,但却让人难受非常。
一名男子猛地睁开眼睛,那一幕幕的场景变得异常真实,此时,阴暗潮湿的空间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人,恶心地气味充斥着鼻腔,无不都在提醒他,未入梦境何来幻影?那浮现于脑里的混沌实为真实立在眼前。
他不解自己为何身处此地,身体的无力却又揭示着残酷事实,或许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进食,他艰难抬手慢慢地摸了摸衣裳口袋,但却无一物,他脑里突地就忆起了莲香楼的蒸虾饺与莲蓉酥了,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难过与失落同时向他袭来,而此时,他却感觉自己的衣角有被拉扯,却见一个小小的孩童靠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块干瘪的馒头伸向他。
“呢个,你食。”孩童有些怯生,伸向他的手却没放下,全身似已无任何干净之处,阴暗的空间里,孩童的眼神却那么清透,遮不住,也藏不了。
他愣了愣神,似是被眼前孩童的眼神给迷惑,亦或仍沉静在眼前景象里,木纳无比。
终究,他艰难地抬手去接那块馒头,并欲道声:“多谢。”
………
对不起,请暂停此刻地抬手举动,让我们快速拨动手中表盘,时间突然加速到百年后。
2010年8月,加拿大,蒙特利尔。
太平洋铁路从此延伸出,虽然已经荒废许久,但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仍旧可以从历史里听到些许当年修筑时的辛酸。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前来观赏沿途的风景,俨然已经成为蒙特利尔的一条旅游线路。
它是加拿大历史进程里不可磨灭的痕迹,全线贯穿整个北美,将加拿大和美国链接起来,既是当年最被人津津乐道地也是现代人诟病地存在,已经退居幕后不再承担运输任务,但仍然被全世界议论着。
在距离蒙特利尔市区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当地人称之为“庆典”的小镇,这里修筑着一块巨大的纪念碑,依稀可见碑文的内容,无非是赞扬和歌颂这些修筑者们。在不起眼地角落里,有一首无名的小诗是这样写道;“漂泊者终于被他的同伴放在此地安息,没刻下一行字也未见洒一滴泪,在十字架上只简单的记着,为修路而死。”当现代人聚集于此时,除了抬头无情地瞻仰这块冰冷的石碑之外,还能感受到一些苍凉之气吗?
已是盛夏,因着加拿大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即便是炎炎酷暑的八月,这里也依旧清爽舒适,所以,这里出现了许多观光客们,更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投资客,蒙特利尔的经济已经向多伦多和温哥华看齐。
………
请再把表盘快速拨动,回到东八区百年前,太平洋号上。
男人正欲伸手接那块馒头,却见孩童眼里蓄满泪水,小手却是稳稳当当地没有收回,显然是家教不错的孩子,懂得分享却无法控制好身体诚实的反应。
也正在此时,几道漱漱漱地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带着划破空气的气势,敲打在厚重的地板上,让周围的人们莫名紧张起来。
紧接着一个刻薄尖酸的男声响起。
“都佢老母收声,你哋再喊,因住我手上嘅鞭。”
忽然间,周围变得鸦雀无声,倒显得孩童的抽泣声和怦怦地心跳声尤为清晰,漱漱地鞭子声又响了起来,大致的方向应是朝那刚吓坏的孩童哭声而去。
眼看就要划破寂静的空气抽打到稚嫩的孩童身上。
………
时间突然静止。
男人怀里的钟表转盘飞速运转起来,周遭突变。
场景又来到百年后的蒙特利尔,路易斯大街。
时针指在凌晨两点的位置,此刻,进入北美时间。
莉莉安猛地惊醒,浑身已经被汗水沁透,那记狠辣的鞭子似乎抽打在了自己身上,全身火辣辣地疼,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地让人害怕,她已经连续两周做着同样场景的梦,梦里的场景是那么地陌生却又那么地熟悉。
她从床上突地起身,拉开了床头的柜子,翻出了一本笔记本,泛黄的颜色揭示着年代久远,尘封里积攒地霉味钻进嗅觉里,让她有些恼怒,自从得到这本笔记以来始终有些说不清地思绪在作祟,也许,是不安。
而那本泛黄地笔记本上,赫然写着“太平洋号”几个字。
薇恩家族,早在修建太平洋铁路时,他们的家族就在此居住,莉莉安是薇恩家族里年轻地一辈,出生在1985年,正在多伦多大学攻读东亚研究的博士学位,是典型的北美女人,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褐色的发色却有一双黑色的瞳孔,父亲亨利是蒙特利尔的一名杰出律师,已经退休在家,母亲患病在去年过世,有一个大自己二岁的哥哥雷蒙德,还有一位过百岁的祖母娜博丽。
莉莉安因为学业的关系,这几年一直不在蒙特利尔生活,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并不多。
过完这个夏季,她就将完成所有的博士课程,作为一名攻读东亚文化研究中国历史文化的外国人来说,想要真正了解自己研究的课程她觉得应该去中国看看,又或者是找一份跟中国相关的工作。也正是在夏季悄然结束的时候,她得到一本来自祖母娜博丽的笔记本,娜博丽希望她用这本笔记帮自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