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陈阳一哆嗦,但还是壮着胆子,带着一众小鬼来一探究竟。
“是小爷。”
倬北洋被他拿着的手电筒,照的眼睛都快瞎了,不耐烦的紧蹙眉头,用手遮挡。
“我去,倬兄,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鬼宗堂瞎溜达个什么?”陈阳总算松了口气,可一旁跟随的小鬼,瞧着倬北洋的模样,一个个吓的躲在陈阳身后。
“找人。”倬北洋并不想多与他纠缠,他醒来突然想到件事。若不是昏迷之时,梦境中反复回忆了许多忘事,他还真没想到这件重要的事。一时心急,便不管身上的伤痛就出来了。
陈阳真是对这个怪咖似得倬北洋醉了,郁闷道:“找谁,明天再找不行,你这深更半夜的,装神弄鬼的,多吓人啊。况且这鬼宗堂可还住着一个孕妇一个哺乳期的妈妈,你要是吓着他们可如何是好。”
“恩...说的也是。”倬北洋这次倒是和气,寻思着陈医生说的也不无道理。
“走,那咱们就赶紧回去吧。来来,我送你回病房。”陈阳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送这家伙回去。
一路上,倬北洋便没在言语,任由陈阳搀扶着。
“你是不是要去见小衿啊?”陈阳也不是个傻子,总觉得他们三人关系怪怪的。
“恩。”倬北洋倒是一点都不避嫌。
陈阳就替林子墨不值了,很是不乐意道:“嘿!我说兄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别告诉我你不懂。这林子墨虽然下了山,可人家媳妇,你深更半夜的瞧个什么劲啊?”
倬北洋嘴角抽搐了下,没有言语。
陈阳以为这家伙总算明白了,哪曾想,倬北洋下句话,差点让陈阳一口气背过去。
倬北洋冷冷开口道:“最近这些日子,若是她肚子有什么动静了你叫我。或许我能帮上忙!”
“兄弟...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陈阳真是要气炸了。
若不是看在林子墨那么相信这家伙的份上,还有这一个个鬼娃那么怕这家伙的模样,他一定上去揍倬北洋。
“拜托了。我这身子能醒过来,也知道你和子墨拼了老大力。但虚弱程度,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倬北洋此刻却说起了自己身子。
陈阳为之一愣,被这家伙给说住了。
“可这与子墨的老婆孩子什么关系?”
倬北洋顿住脚步,没好气的看向他,“你也知道林子墨绝非常人,那丫头你觉得会一般么?”
“你...什么意思?”陈阳脸色瞬间发白,心中忐忑起来。
“如果按照常人一般,到了生产时候你做手术便可以了。可如今她哪里看起来像个怀孕六个多月的女子?”倬北洋紧蹙眉头顿了下,继续道:“况且,她的血,你根本找不到与之匹配的血型。别说做手术了,怕是到时候直接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果真如此?她是什么血型?”陈阳颤抖着苍白的容颜,原本青小衿怀的这胎他就觉得怪异,可也是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原本以为她的肚子比别人大,可能是因为营养过剩造成的。
加之,这丫头怕疼,就想着做手术吧,可以减轻她的痛处。
而且林子墨这小子从来没给她说过这丫头血型特殊啊。
“她什么血型也不是。她的血...是粉色的。”倬北洋垂首,说出这个事实。
“粉色?怎么可能。”陈阳很是不相信,瞬间又觉得倬北洋这是在给他开玩笑。
对!肯定在给他开玩笑。
“我没和你说着玩。她的血可以匹配任何人的,唯独任何人匹配不了她的。”倬北洋紧蹙眉头,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
陈阳瞧着倬北洋一脸认真的模样,一阵唏嘘,一时之间仿佛遇到了医学生涯中最惭愧的事实。
“那...那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接下来几个月,让她少食多运动,说不准到时候能顺产。”陈阳医生只能想到最后这个办法。
倬北洋叹息一声,甩开他的手,朝着病房走去。
临关上门前,他还不忘嘱咐一句:“若是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叫醒我。接下来日子,我怕是一睡着,要睡很久了。”
“什么意思?”陈阳整个人都惊呆了。
仿佛这一院子,根本没几个正常点的人。
或者说,只有他是个正常人。就连小谦的妈妈,生孩子的胎像也古怪的诡异。
“哼!你别吓的睡不着觉了。既然答应子墨守好家,那你便要说到做到。”
说罢,倬北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
陈阳站在院子里,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其中一只小鬼看出他的不对劲,怯怯上前询问:“陈...陈医生,外面怪冷的,你还是回屋吧。我们守着就可以,真有事了再叫你。”
“啊,好。”陈阳有些木讷。
仿佛林子墨瞒着他了好多事情,亏了他还一心在这里做他们的私人医生,没想到有生以来竟然遇到了,这样根本没相信过他,欺瞒他的病人。
想到这里,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
那边,林子墨在藩城的收费站口两出了一块工作证,接着,把守的士兵,还有警察,让了道。
小刘远远的便看着像林子墨的身影,可他不是很确定,远远了换了一声:“林教授?”
整个收费站口把守的人们,都是死气沉沉,有气无力的模样,安静的可怕。
自然,小刘警官的这一声呼唤,声音不大,倒是在这寂静的氛围下,林子墨听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