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蹙眉:“你这恶习能不能改一改?还说自己不是小贼,这般喜欢趴在房梁之上,十足的梁上君子!干脆改行算了。”
凌霄飞快地瞟了一眼他身侧的她,道:“这习惯可是在欣斓那里养成的,当初你让我护她周全,她却要将我赶走,还将房里所有家什全数收得精光,我无处安歇,便只得歇在房梁上了。”
“呵!改日你用绳子吊着脖子试试,没准将来还能练出个闭气神技来!”楚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真够狠的,恩将仇报。”凌霄挑了挑眉。
楚昊沉声道:“好了,别贫了,你五日之内务必给我将人弄来,不管用什么方式。”
“你这是在命令我?”凌霄伸出左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楚昊睨了他一眼,道:“请你!”
“这还差不多。”凌霄满意地出去了。
她‘噗嗤’一声乐了,说道:“凌霄好像不是你侍卫吧,怎如此听你的话?他到底是干嘛的?”
“你听说过镜花台吗?”楚昊回头,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没有。”她摇了摇头。
看她一副好奇模样,楚昊唇边笑意更浓,道:“那是个杀手盟,在世间很有些名气,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厉害,连我都不是很清楚,反正,没有他们完成不了的事,不过,他们的宗座却在我这里!”
“凌霄!?杀手?宗座?”她惊诧地瞪大双眼,“他可不像杀手,倒更像个纨绔的富家子弟!他怎会跟在你身边?”
楚昊眼神有些缥缈,似乎在回忆往事:“许多年前,那时,他刚进镜花台不久,在完成一次任务时,被困,是我和太子帮他脱了险,后来,我们又有过几次交集,便成了朋友,现今,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我的侍卫,但他并不受我控制。
镜花台排名前五十的,除了几个顶级人物之外,都以不同身份隐藏在各大门派或者王公大臣、商贾富豪身边,平常有特定的联系方式。”
而凌霄却是自愿留在楚昊身边的。
她笑道:“我说你们的关系怎那样奇怪呢!还以为是你好男风,所以才将他留在身边。”
楚昊忽地拔高声音,“斓儿!你一天到晚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随即捉住她的手,视线钉定在她嫣红的唇上,闪烁不定。
她本是同他开个玩笑,却见他这般盯着自己,不禁面上一红,赶忙转开话题:“你同别人约定的时辰大概快到了吧?”
他轻嗯了一声,喉头滚动了一下,眼中跳动着闪烁不定的火花。
她躲开他的视线,起身斟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又去装了个手炉塞到他怀里。
三月底,白天已经不怎么冷了,可他的身子依然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裹了棉袍,屋里还烧着火盆,怀里又抱了个手炉,才稍微好那么一点儿。
未时末,程风进来禀报,说严正等人已等在了书房。
她拿来斗篷替他披上,看到他脱了型的身形,心中又一阵难过,鼻头有些发酸,忙掩饰着背过身去。
楚昊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温软的身子,冰凉的身体暖和不少,少顷,他才默默无语地转身走出去。
她顿觉心中一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走下廊台,信步来到花园边上,便看见欣梓站在花园里,她不由得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王爷传我来的,我在此等他召见。”
欣梓迎上来,又道:“斓儿,你还好吧?那日你失踪之后,家里人没差点给急死,若不是王府传信,我们都不知你已平安无事了。”
她有些愧疚地道:“我没事,多亏殿下去救我,家里都还好吧。”
“那日,爹急得生了病,后来听说你已回来了,才慢慢好起来,现在已无事了,你若是有空,便早些回去看看他们,这么些日没见着你,都还提着心呢。”
欣梓垂着眼皮道,看样子对她一直留在谦王府不回欣苑,还是有些微词。
“嗯,我知道了,我会抽空回去看他们的,”她顿了一下,又道:“可能…我还要在王府里待上一段时日,殿下他生了重病,我得留下来照顾他。”
欣梓顿时一愣,急切地问道:“王爷生了重病?难怪瘦得那般厉害!到底是何病?”
她目光暗了下去,“目前尚不清楚,就是因为不知道病因,所以才无法诊疗,每日看着他头痛欲裂,一日重过一日,我心中难受得很,哥,我真担心他拖不了多长时日了。”
欣梓被她最后一句话,震得半晌无语,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会这样?太医院那么多能人,难道他们都没有一点办法么?”
她摇头,道:“目前,好像他没对外公布自己的病情,太医院也只来了个王御医,那王御医是太医院最权威的人士,连他都毫无办法,其他御医只怕也是无可奈何的了,他每日仅靠扎针和按压穴位,稍微缓解一点儿疼痛。”
她心头憋得实在难受,却又不能恣意表露出来。
欣梓半晌无语,沉吟许久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会不会是…?”
“是什么?”她猛地抬头望向欣梓。
哪怕只是一个猜测,她都不愿意错过,也想去求证一下。
“我在想,会不会是中了巫蛊之术!?”欣梓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哥怎会想到这个?”她有些失望。
她听说过巫蛊,但从来没有见识过,她以为,那只是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