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春川郡经过炮火狂轰滥炸后,这一路上唯一数得上繁华的城市,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虽然已是深夜,但城中随处可见的大火,将这残败不堪的郡县,照的如同白昼。熊熊的火光中,到处都是被炮火炸的坍塌的房屋,还有那弥漫在空中,遮住了明月的硝烟。
偶尔还能听到霹雳珠的爆炸声,但是巡逻在城中各处的军队在剿灭残余的敌人。
两个时辰前,大军在炮火的掩护下,终于攻破了这座防守严密的城池。守城的五千高丽军师,除了五百余被俘虏外,其余四千多人,全部在炮火中殒命。
能得到这样的战果,夜莺的作用至关重要。
依照着城中夜莺提供的情报,一百多门火炮,瞄准了城中军队集结的据点。
数轮齐射后,那隐藏在城中各处的高丽士兵,被炸得死伤无数。
炮火停歇,大规模的步兵穿过被扎塌陷的城墙,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这座坚固的城池。
一路追杀剿灭,如今,城中的反抗势力,已经清楚殆尽。
郡守衙门的大门,早已被炸得只剩下半个。另外半个木板倒在地上,依然燃烧着。
门口两侧的狮子,也被炸得不成形状,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像是快死一样,苟延残喘着。
破败不堪的郡守衙门内,灯火通明。
在唯一还算是完整的房间里,段鹏正聚集着手下几位将军,谈论着目前军队的情况。
“还没有王功业的消息吗?”确定了下一阶段的行军路线后,段鹏抬起头来,询问身旁的偏将道。
“回将军的话,还没有!”那偏将一脸无奈的摊开手笑着说道。
“这个混小子!”段鹏又担心又气恼,咬牙切齿的道:“他要是敢把老子的五千精锐骑兵弄没了。老子非活扒了他的皮!”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赐教!”偏将犹豫了一下,笑着问道。
段鹏坐下来,解下腰间的水囊,灌了一气后,指着一个只剩下两条腿的椅子,对那偏将道:“坐下说!”
“谢将军!”偏将坐下来,接过了段鹏递过来的水囊,感激的点点头,灌了一气后,开口问道:“将军怎么会同意让王功业带兵的,而且,还是一次姓就带五千精锐骑兵?”
“你觉得王功业这小子怎么样?”段鹏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偏将,反问了一句。
“王校尉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战略眼光和灵明嗅觉,对战场形势判断极为准确。而且,这小子手腕狠辣果敢,领兵有道,乃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偏将想了想,一脸心悦诚服的赞叹道。
王功业入伍一年多,从一个毛头小兵晋升为校尉。这功劳,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做不得假。而且,同僚们都看在眼里,这偏将才有此一说。
“嗯,你说的不错!”段鹏笑着点点头,灌了一口水,擦起袖子擦了擦嘴巴,欣慰的笑着说道:“原本本将还担心我们这帮老家伙死了,大周武将后继无人呢!今曰一见,哈哈,抓这这小子壮丁,真是本将军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事情了!”
“嗯,将军慧眼如炬,属下佩服!”偏将先是恭维了一番后,依然是苦笑着问道:“可是,即便是如此,王功业,以一个校尉,直接领兵五千,这似乎有些于理不合啊!万一上面归罪下来,恐怕将军难辞其咎!”
“你以为本将军想啊?”听这偏将分析一番,段鹏也苦笑着说道。这般做,岂止是于理不合,简直就是无视礼法了。
看将军这唉声叹气的样子,仿佛有很大的隐情“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偏将眼睛一亮,好奇的询问道。
“哎!”段鹏长叹一声,靠在那摇摆不定的椅子上,闭着眼。想起那小子嬉皮笑脸的爆出一大料,段鹏苦笑道:“一言难尽啊!”
……茫茫夜色,原野寂静。
夜空中,乌云盖顶。大地一片漆黑。
风吹来,荒芜的旷野中,蒿草微微起伏。
那蒿草中,偶尔有小动物,激灵的爬行着,然后停下来,竖起耳朵,听听四周的动静。
突然,那只土拨鼠在站起来,停了一会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扔掉手里的草籽儿,嗖的一声窜进了茂密的蒿草中,消失不见。
骤然间,一群战马呼啸而过,随风摇摆的蒿草,顿时被搅乱成了一团。
一匹,两匹……数以千计的马队,接踵而至。如风一般而来,如风一般而去。
这只五千人的精锐骑兵,从仁川出发后,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夜晚了。
一路上,他们连续攻克数股敌军,杀敌无数。虽然长途跋涉,疲惫至极。但是,这些骑兵们,依然斗志昂扬。满是血丝的眼里,闪烁着狼群一样的光芒。
大军驰骋而过,茫茫的原野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群战马,排列着整齐的战队,朝着前方快速推进。
高强度的行军一直延续到了清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这只队伍终于,在一处晨光微露中天空下,那如玉带一般,环绕曲折的河边停了下来。
起在最前面的王功业,那稍显稚嫩的脸庞上挂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和果敢。
率先驱马走到河边后,他紧勒着马缰,停下来,翻身下马后,走到那河边,捧起清亮的河水洗了一把脸,转过身来,对身旁的传令兵道:“告诉弟兄们,下马暂且休息!”
“是”传令兵翻身上马,去赶着马匹,朝着长长的队伍后面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