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急变,顿时让得意的欧阳莫愁感觉到措手不及。她连忙抬起手,用手捂住了乍现的春光,一只手则是去扣那崩掉的扣子。
而就在此时,早已被调戏的压抑不住怒火的吕恒,正好的转过了头。
“你脱……呃!!”在看到欧阳莫愁,双手遮掩不住的雪白的半球后,吕恒顿时失神不语。
眼睛像是装上了定位导航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那让人无限迷醉的春光,再也移不开了。
“你,你……”欧阳莫愁慌乱无比,一把抓过了被子,挡住了胸口,红着脸,斥责吕恒道。“你快些出去!”
“凭什么?”吕恒面不改色,抱着胳膊,眼睛瞄着被子后欧阳莫愁那因为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的胸口,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你到底出不出去!”欧阳莫愁又羞又气,说话间,美眸喷火,盯着吕恒,颤抖着声音斥责道。
“不出去,这可是你要我看的!”吕恒摇摇头,靠在门板上,摸索着下巴,带着一丝品鉴赞赏的目光,时而点头事儿砸吧着嘴,一脸的银笑。
欧阳莫愁在盯了吕恒一会儿后,眼睛突然红了。低下头,逐渐开始抽泣以来,接着,那眼中的泪水,像是断线了珍珠一样,簌簌而下。
这般急转的变化,倒是让吕恒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一脸的银笑,也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愕然。
“呜呜,我受了伤中了毒,你不但不安慰我,还欺负我!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欧阳莫愁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身体轻轻颤抖着,抽泣着说道。
“别,你别哭啊!”看到平曰里骄横跋扈的欧阳莫愁,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伤心的小猫咪。吕恒顿时手忙脚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让你出去,你非但不出去,还跟气我,你,你真的好狠心!”欧阳莫愁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吕恒。
如云的三千青丝,慵懒的垂下。粉红的脸颊上,带着宿眠未醒的倦意,看上去就像是新婚燕尔的妻子一样,让人心醉。
只不过,那红红的眼睛,还有脸上两行清晰泪痕,却让人不由的生出怜爱之心。
看到卧床不起的女子,被自己气的哭了起来。吕恒突然间,心里觉得无比的内疚。连忙抬起手,抱拳,鞠躬到底道:”好好,是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就出去,你别哭了!“连忙摆着手,心中愧疚不已的吕恒,再也不敢停留当地,转身拉开门就逃了出去。临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再次向床榻上的欧阳莫愁作揖平赔罪。
房门吱丫一声被打开,然后砰的一声被关上。
至此,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欧阳莫愁一个人。
看到窗口那人影仓皇离去后,欧阳莫愁顿时停止了哭泣,一把将挡在胸前的棉被推开。神奇的换上了一个笑脸。伸出手,用力的在胸前握了握拳,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耶!”
……出了欧阳莫愁的闺房后,失去了那房间炉火温暖的吕恒,在出门后,顿时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战。
将手艹在袖筒里,吸了吸鼻子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中计了。
回头看看,那在洁白如丝绒一般的大雪中,那排房子最后,古旧的房子,吕恒愣了片刻后,摇头微微一笑。
沙沙的落雪声中,那宛若被白雪包裹起来的房子里,有轻灵动听的歌声,婉转飘出。与那漫天的飞雪融化其中,构成了塞北朔方这一道独特的风景。
绕着简陋的走廊,径直朝着议事厅而去。
一路走过,留下的一窜窜脚印,被纷飞而下的大雪,遮盖住了痕迹。
进了议事厅,各位将军早已在做。作为吕恒的学生,太子则是细心的在整理着书桌上的书信,在他的身旁,已经叠满了好几摞厚厚的书籍信纸。
见吕恒披着一身的积雪走进来,正在低声聊天的众位将军,连忙站起来,对吕恒行礼。
吕恒一边用袖子,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随意的摆手道:“坐坐!”
浑身的积雪掉落在地上的青砖上,片刻,就被房间里火盆里的炭火温度所融化成了一滩湿漉漉的水渍。
径直走到桌子前后,吕恒对太子笑了笑,然后坐在了位置上。
“你也坐!”吕恒指了指书桌旁的一张椅子,笑着对太子道。
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手下的诸位将军。吕恒收回目光,举起拳头挡在嘴唇上,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抿了一口后,看着诸位将军微微一笑。
“跟大家同生共死将近半年,呵,说不留恋,那是假的!”吕恒微微笑了笑,然后逐个的看过去。
伸手指着他们,一个个的念着他们的名字:“侯三,王西让,周亚夫,楮徐良,秦世虎,呵,还有你,张飞!你们几个,有的我在江宁的时候就认识了,比如侯三。有的在东京的时候就听过你们的大名,喏,王西让,还有您老人家,周老将军!哦,还有你,脾气火爆的秦老虎!”
一个个的点下来后,吕恒微微笑了笑,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天,就借着这杯茶,跟你们告个别。回到东京后,我会很想你们的!能跟你们走这一趟,是我吕某人的福分!”
“军师!”一群将军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然后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低着头,单手抚胸,声音颤抖着对吕恒说道。
“起来吧,都是大男人,没必要搞得这么儿女情长的!”吕恒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摆摆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