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没想的,手儿挥起就朝前面打,险些把碗给打翻,幸好南景深先她一步给挪开了。
男人沉了语气,声线放重了些,“一定要喝,喝完了才准睡。”
意意呜呜的哼唧了两声,脸儿都皱成一团了,眼睛却沉重得睁不开,一双手儿在身前胡乱的挥着,本能的不想让那个难闻的东西再靠近自己。
南景深黑眸攸敛,他将碗放回床头,捉住意意靠近他这边的手,压到他后背去,另一手将她另外那只手给把着。
“我知道你听得见,乖一点,喝完了我就让你睡觉。”
他再端起碗来,还没凑近,似是被她闻到味了,立马就要伸手来打,却发现双手都被桎梏得死死的,便耍赖的左右摆着头,就是不让那股怪味再往这边靠。
“不肯喝,我就强行灌。”
南景深颇有气势的威胁了一句,意意果然乖了,动也不敢动,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一双睫毛也在轻微的打着颤。
南景深将醒酒汤凑近她嘴边,贴在她唇上,沉声命令,“张嘴。”
意意起先没动,南景深便等着她,呼吸却明显的放重了些,沉暗的气流灌入她耳里,意意稍怔,乖乖的把嘴打开一条小缝。
喝下第一口的时候,意意浑身都僵住了,挣扎着双手要去推,却被南景深箍着,他低沉的嗓音,就近在耳旁响起,“忍一忍,多喝两口。”
意意不想喝,却又拒绝不了,只好连喝了几口,醒酒汤的味道真的很难喝,难喝至极,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呜呜着连声抗议。
南景深没有再勉强她,直接用手给她擦了嘴角滴下的汤,手劲轻柔的将她放进床里。
人一挨着床褥,意意就往里侧翻了个身,他伸手去抱,小家伙也不肯,没多久,就睡熟了。
南景深拿她莫可奈何,仔细的盖好被子,将床头的暖灯摁灭。
……
这一觉,意意睡得很舒坦,酒精的作用下,让她一直处在深度睡眠中,以至于闹钟响过几轮了,她也不肯起,听见声音了,懒懒的去枕头下摸手机,找到待机键把闹钟铃声给摁掉。
不知道第几次响的时候,意意闭着眼睛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铃声倒是近了,像是就贴在她耳边在响。
吵得整颗脑袋都在发疼。
意意烦躁的捂耳朵,手却被人拽了下来,她再抬手,还没碰到耳朵上,就又被拽了下去,几番来回,她瞌睡都醒了,宿醉的疼痛灌进脑子里,浑身绷扯着疼。
她睁眼,眼梢扫到粉色的闹钟,就被南景深给拿在手里,而且那么坏的放在她耳朵边,他却闭着眼,仰躺着醒瞌睡。
意意抢了闹钟,把声音给摁掉了,被子蒙过头顶,打算要继续睡。
“醒了,别懒床。”南景深的声音,从缝隙里传出来,意意便把耳朵给捂实了,装作听不见。
“乖乖?”他又唤了一声。
意意仍是没动,双腿高高的曲起,舒舒服服的侧躺着睡,真的很不想起来,脑袋又疼,又不想看见他。
南景深没声了,意意反倒是睡不着了,愣怔的睁着大眼睛,扑闪着看着被子里漆黑的一片,忽然,她身子腾空,被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
“四爷!”
意意急吼吼的把被子扒下来,头发擦碰出了静电,飘着往脸上黏,原本想特别凶狠的瞪着他的,恰好那些讨厌的头发全盖在眼睛上了。
南景深忍俊不禁,手掌盖在她头顶,往下摁了一把,“还赖不赖着了?”
“你这么抱着我,我还怎么赖啊!”意意烦躁的挣扎,双手费劲的从被子里伸出来,把夹在她和南景深之间的一大团被子用力薅了一把,使的力气却大了些,刺激得太阳穴阵阵发疼。
就像被人用力的掐着,却又摸不着的疼痛。
昨晚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为什么一早起来会这么痛,难受死了,真不明白那些爱喝酒的人,简直就是一种自虐行为。
南景深看得出来,他黑眸悄然的眯了眯,抱着意意进去卧室里,被子垫了些在盥洗台上,将她抱上去坐着,他双手撑在意意的身体两侧,紧实挺拔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倾下的一双黑眸紧锁着她。
“昨晚为什么生气?”
意意眉毛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脑子稍稍清醒了,昨晚和南景深闹的那场架也想起来了,她把头往旁侧偏去,“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生气。”
“在四爷这里,生气得有理由,不可以无理取闹。”
意意一肚子的委屈,他还问!
有什么可问的!
不被他家人接受就算了,还出现那么个强劲的情敌,问来干嘛,自己就没个眼睛来看么!
她真是一想起来就气,一想起来就觉得憋屈,小鼻头禁不住泛了红。
意意转回视线去,很用力的注视着他平静无澜的黑眸,话声里带了赌气的成分,“那我就是无理取闹了,又怎么样呢?”
南景深一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意意这么负气的模样,每说的一句话都带了恼意,却又不知道到底在生气什么,然而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偏又可爱得很,就好像被抢了鱼干的猫儿。
……在找主人撒娇。
“你真要耍赖,我能拿你怎么样呢。”
他俯身去找她的唇,意意推着他的肩膀,上身极大限度的往后仰,肩膀靠在镜子上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声。
哼哼道:“没刷牙呢,不想给你亲。”
南景深薄唇勾挽出清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