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挂了意意的电话,将南谨言的电话接起,“三哥。”
“到了?”
“刚到门口。”
他推门,门口上方悬挂着的风铃叮铃作响,他说了包厢号,服务员领着他往楼上走。
“先别上楼,去帮我买包烟。”
“你不是有?”
“我的烟太寒碜。”南谨言轻笑了一声,“白老在这里,我拿不出手。”
脚下步子突然一顿。
男人腮线猝然凌厉,浑身的从容泰然顷刻间被一层霜冷的寒意笼罩着,头顶即是明澈的灯光,却显得他脸廓深邃,那般叫人猜不透的高深莫测,一身的气质,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没有停顿过一秒,他拧着眉头,开口:“知道了,要什么牌子的?”
“你看着买的,烟这个东西,你向来比我在行。”
“等几分钟。”
挂了电话,南景深朝餐厅外走去,并没有去烟店,而是回到车上,将西装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锁进抽屉里,顺带拿了一包烟。
重新走上餐厅的楼梯时,他边走边拆,推开包厢门,他顺手关上,抽了只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他唇角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笑容,将烟递给南谨言,然后和一旁在座的白老打招呼。
“不知道您也在,我车上没有雪茄,只有烟,委屈您将就一下。”
“瞧你说的什么话,把白叔都给说挑了。”
白老伸手去接,南谨里摸出一包火柴,照着点雪茄的姿势点烟。
“爷爷,你们就知道抽烟,一点都不考虑考虑我!”白笙儿就坐在他身旁,挽着胳膊撒娇。
白老偏头把烟吹掉,转回头来,笑眯眯道:“你老实说,今天非要拉我来这里吃午饭,说什么新开张来尝尝味道,其实你心里就是想着南家四小子是吧?”
“爷爷,您笑我……”白笙儿羞得垂下眼,却又忍不住偷瞄旁边隔着两个座的南景深。
他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修长的身子斜靠着椅背,双腿交叠,他指间的烟已经点燃,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撒下的灯光,将他薄唇里翕出的那缕白烟照得尤其清晰,棱角立体的侧脸,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白老注意到她的眼神,哈哈大笑,“我是把她给宠坏了,你们两兄弟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还非得多我们两个外人,真是不好意思。”
“白老言重。”
南景深端起茶壶,给白老面前的白瓷杯续了半杯清茶。
“平时请您都请不到,能和您一块吃饭,是我们的荣幸。”
“生分了啊。”白老佯装生气。
他手指轻缓的在杯口摩挲,端起来啜了一口,嘴角抿到的茶叶吐到纸上,呵呵笑道:“说起来,我很久没和你们的爸爸一块吃饭了,他最近身体还行?”
“还可以,老爷子整天精神头饱满,天天催着三哥要二胎。”
“他这辈子算是圆满了,妻儿都在,哪里像我这个糟老头,临到老了,家里就只有我和笙儿,还有她母亲,哪像你们南家人丁兴旺的,三子一女,那就是个好,可惜了,我没那个福分,有你们这种儿子,就只盼望着日后笙儿能给我找个跟你们差不多的孙女婿,我就满足了。”
白老这话说得暧昧,谁都知道南家三个儿子,唯独南景深对外公开的是未婚身份,八卦媒体早就把南景深和白笙儿之间的绯闻弄得满城风雨,当事人又从来没有回应,似真似假的,反倒更加激起人们窥探式的好奇心,对他二人的感情当然是高度。
“白老客气了,能得到您的青睐,是我的荣幸。”
南景深微微颔首,隔着氤氲的烟雾,白笙儿的视线,痴迷的胶着在他身上,他长眸轻眯,透着一种儒雅却又稍微痞气的气质。
她简直爱惨了这个男人。
白老干笑两声,“那是最好。”
他轻抿了一口茶,眸间的温度沉了下来,他精明了一辈子,竟然看不透这个小辈,年轻男人面庞疏冷,显然不是言语上那般热络。
“我呀,就是说说胡话,人老了,话就多了,你们可别在意。”
“你老说的什么话。”南谨言轻笑道:“您是我们的长辈,肯和我们多说话自然是好,很多事还需要您的提点。”
白老眸色深深,哈哈笑出两声:“若说提点嘛,提点景深还说得过去,毕竟我们都是商场上的人,提点你,我就不敢了,你可是市长。”
话锋一转,白老看似随意的问道:“听说你出差了小半个月,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此言一出,南景深抽烟时,眸子眯出了危险的暗芒。
搁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略微收紧,肌肉隐隐的有些绷。
南谨言显然要镇定得多,唇角弯着一抹弧度,轻言道:“小事,已经解决了。”
言下之意,并不打算多说。
况且在今天的饭局上,不适合牵扯到政治层面的东西,会显得他身份不同,一个人反而有些突兀。
白老不是听不懂,讪讪的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
饭桌上盘恒着无形的紧张气息,白笙儿却丝毫觉察都没有,她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南景深碗里,娇声道:“四哥,你尝尝他们的熏牛肉。”
……
意意和傅逸白前后脚进的包厢。
房间里气温适宜,傅逸白一进门就脱了外套,嚷嚷着往里走,显然没有要管意意的意思。
“这一路过来可堵死我了,你们怎么都不等等我,自己就先吃了。”
傅逸白给自己抓了只碗,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