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也对这场比武终于结束松了口气,见虎贲军的将士人人都有愤色,直骂新来的将军狡诈,忍不住厉声斥道:
“输了便是输了,左军屡败屡战,难道不能让我等效法?这世上哪有长胜不败之军,又有谁能说自己长胜不败?”
贺穆兰很少发火,治军之时也多以道理说服别人,所以她一露出生气的态度,虎贲营顿时哑火。
“骁骑营人人身着铠甲,马上也有马铠,比我们的负重要多的多。可他们三战之后依旧有再战之力,你们却两战便有了疲态,若是真的战上一天,你们难不成要累死在敌军之中?”
“可是将军,他们有替马,我们……”
“那是本将军疏忽轻敌,没有正视校场的演武,是我之过,怪不得别人。”贺穆兰想了想,“不过以前我都没发现你们的体力有这么差,从明早开始,跟着我负重五十斤跑圈!”
“不要吧!”
“将军你耍赖,我们负重五十斤,你得负重八十,阿不,一百斤才行啊!”
“左军这些小兔子崽子们,我要和你们拼了!”
虎贲骑原本就疲累,再听到贺穆兰这个决定,顿时哀鸿遍野,满目都是惨态,就连一边站着的若干人,想到还要在练石锁上加上负重跑,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发软完了以后他粲然一笑。
他软什么!
他如今又不在火长麾下!
还好还好。
贺穆兰终于摆脱了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左军将军,回了夏鸿身边复命,那边源破羌还在左军阵中说着什么,一时半会回不来。
夏鸿此时怕了两人又搅合在一起倔强起来,呵呵一笑,慈爱地对着贺穆兰说道:
“木兰啊,你在点将台上站了这么久,一定累的不轻吧?我看虎贲营的战马也不行了,你带着虎贲营先回去吧,我等会和源将军再聊聊。”
他和源破羌都是镇军将军,官职同等,自然有平等对话的地位,但贺穆兰是镇军将军帐下的主将,能够演武,却不一定能够平起平坐的谈论刚才的得失,所以贺穆兰点了点头,行礼准备告辞。
“那个……”
夏鸿突然又叫住了贺穆兰。
“夏将军有何事要传达?”
贺穆兰讶然问道。
“我上次说的,家中有个女儿的事……”夏鸿不自在的捋了捋胡子,“我那女儿长得还算貌美,我知道你不好女色,要不然,我把她接到黑山城来,你先和她见见?”
“将军,我腹中忽然剧痛如绞……”
贺穆兰捂住肚子,蹙眉道:“啊,实在不行了,将军抱歉,末将先去了……”
说完一阵风般的跑了。
若干人来大校场是为了见贺穆兰的,见贺穆兰捂着肚子往外跑,顿时慌得不行,跟着火长也往外跑,两人跑了一路,直直跑出大校场,跑到看不见人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
贺穆兰倚着一根立柱,擦了擦冷汗,长舒一口气。
她以为这么长时间没人提了,一定是别人忘了或者不好意思拿她打趣了,结果今日一看,更是变本加厉……
连女儿都要接到黑山城来了!
天啊,夏将军可是汉人,母族和妻族也是名门大族,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那按照鲜卑姑娘牵着男人手上街的大方程度,这以后会不会有女郎偷偷摸摸钻进他的军帐啊!
这世界真是疯了!
“咦?火长你肚子不疼了吗?你不是说你肚子一露出来就闹肚子吗?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若干人见贺穆兰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便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贺穆兰带着若干人,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己的帐中走。反正校场有蛮古看着,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上次你教我的那个‘绝技’,我在我二哥身上试了,一点用也没有啊!”若干人苦着脸,“那二龙戏珠,我手还没出去就被我二哥一把抓住了。还有猴子偷桃,那啥……我真个人都被压在地上起不来,怎么偷啊……”
贺穆兰想象了下那画面,顿时浑身汗毛直立,摇摇头道:“那一定是你功夫练得不到家的缘故。”
对不起了若干人,反正那是防狼的,你练到家也用不上。真遇到女sè_láng,你就从了吧,别插别人眼珠子了。
若干人听到这解释,比没解释还要难受。
“那火长,改日你再陪我练练呗……”
“……你真要练?”
贺穆兰抬眼扫了一下若干人的眼珠子和胯/下。
若干人惊得一夹腿,连忙摇头。
“算了算了,我还是找人一练吧,人一知道轻重。你那力气,别一不小心捏爆了……”
两人终于到了贺穆兰的营帐,花生端了热水过来给贺穆兰洗手洗脸,除去甲胄,贺穆兰还没松快一会儿,突然有人来送东西。
花生出了帐子,见有六七个随从一般的人物捧着众多东西而来,把他吃了一惊,不敢擅自做主,又去禀报贺穆兰。
贺穆兰出来一看,只见六七个随从里走出一个领头之人来,笑着问她:“来者可是花木兰将军?”
贺穆兰点点头。
“我便是。”
“我是左军镇军将军的随从,奉命送将军这副马具,我家主人让我转达,说是让您辛苦了,对您十分感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传完话,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