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都是真正的英雄!
贺穆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随着军中的传闻传扬出去了,见那城门官恭敬,还以为是和以前一样希望得些赏赐。
贺穆兰担心马上就要关城门,倒给别人添了麻烦。她随身带着一些值钱东西当盘缠,此时便随便摸出一小块玩意儿,递给那牵马的城门官。
“这是我从蠕蠕身上得的,赠与你吧。”
谁料那城门官却露出一副“你这是在侮辱我!”的羞恼表情,把那块杂玉推了回去。
“为将军效劳是应该的,怎敢要将军的东西?!”
这话一说,莫说贺穆兰等人,便是城门官的下属都露出“天下红雨了吗”的神色来。
贺穆兰身后的诸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极为奇怪。
城门官城门官,便是什么宗亲贵族路过都要刮些油水,如果城门官不爱财,那真是变了天了。
贺穆兰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还以为他是客气,那玉又伸了过去。
这城门官显然已经气急了,立刻松了缰绳,拱了拱手。
“将军这么折煞我,我真是不敢为您牵马了,前面还亮堂,您自己驾马过去吧!”
说完退了几步,干干脆脆地回了城门之前。
他们都被这严肃的城门官引得一怔,越影却是马蹄不停,没一会儿,贺穆兰就穿过了城门的门洞,进了熟悉的黑山城。
如今已是黄昏,正该是出城之时,城门附近却没有聚集多少要出门的人,倒是有许多贩卖畜生的贩夫走卒围在一起,大声议论着什么。
贺穆兰在黑山大营呆了快两年,这黑山城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一见这情景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饲养牛羊马匹的牧民很少在黑山城逗留太久,他们不是大的贩畜商行,在黑山城多呆一天都要花费许多盘缠,更何况牛羊和人不一样,不是能在客店常住的,此时天都黑了,贩子们都还在门边等着什么,岂不是奇哉?
不过她一不是父母官,二不是黑山城的人,虽然心中奇怪,也继续驾马前行,准备去相熟的客店住宿一夜。
只是她的马还未过去,就猛听得一声大吼:
“反正我们都是畜生,何苦熬着,我送你一程,你下辈子投胎,千万别在偷畜生道了!”
贺穆兰闻声扭过头,就见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高举屠杀牛羊的屠刀,朝着一头全身被缚之牛的脖子砍去!
手起刀落,血光四溅,那男人显然心中情绪激动至极,硬生生把牛的颈项划开好大一截,露出半截气管来。
那跪伏在地上的牛哀叫一声,从眼睛里掉落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是在哭。贺穆兰从未留意过杀牛的场景,见那牛会哭,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悲拗不已,朝着动手的男人怒视过去。
可那杀牛的男人却露出比贺穆兰还要悲拗的表情,也不顾那牛满身是血,抱着牛脖子就大哭了起来!
“我不懂!我不懂啊!”
那男人哭着哭着,气血凝滞,竟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