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逸之则是早早出发,在项城的道观里为几人做好准备。贺穆兰来的时候曾得到素和君的一块信物,可以调动陈郡附近的白鹭官,也给寇逸之一起带了去,只要到了当地的驿站,将这信物往里一松,自有白鹭官会找上门来。
一群人径直到了项城城外的松年观,已经有几个小道士迎了出来,将贺穆兰一群人引入了静室。
静室里,寇逸之和几个打扮不一的汉子相对而坐,懈上煎着茶,茶香袅袅,但这几个汉子大概是不爱喝茶,茶水几乎没有怎么动过。
见贺穆兰等人进了屋,几个汉子顿时如蒙大赦,当即对着贺穆兰和薛安都行了礼,高兴地说道:“诸位终于来了!我们是陈郡的白鹭官,奉侯官令在此等候已久!”
寇逸之喝了口茶,闻言摇头:“几位官爷大概是不喜欢我们观里的茶水,从一个时辰前开始,已经看门看了二十多次了。”
众人闻言大笑,一群人鱼贯而入,在静室里坐了下来。
贺穆兰和几位白鹭官客套完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们:“之前叫你们监视袁家,可有什么不对?”
几个白鹭官立刻点头,为首的那个方脸汉子开口道:“袁家最值钱的就是粮铺,从去年开始,袁家大肆收购粮食,有时候甚至以高于市面的价格囤积,造成豫州几个大粮商也跟着囤了不少,但都没有袁家囤的厉害。”
魏国没有钱币,宋国用的那些铜钱银钱不流通,南方也以粮食和丝帛为货币,所以“粮食”就是钱了。
贺穆兰一听就知道袁家肯定有鬼,脸色也肃然起来。“还有吗?”
“还有袁家的商队,从一年前开始,从十几支增添到几十支,一年四时都在外面行商,除了给当地官府的赋税,没见他们带什么稀奇的货物回来,带出去的也都是寻常的玩意儿……”
几个白鹭官查探的时间短,查到的也不多。
“听说袁家老大开始被袁家家主厌弃,倒是袁家嫡次子得了宠。有人说袁家老大想要夺权,所以袁家这一年来才开始动作频频。”
贺穆兰凝神思考,却听得寇逸之幽幽说道:“不止如此,袁家把项城的药材收购了不少,周围的采药人也都说袁家将他们的药材都收了去……”
“什么?”
贺穆兰瞪大了眼睛。
果真是袁家!
“祭酒@酒!”
一个小道士在门外轻唤,“观主请您过去。”
“啊,少陪,我这师兄不是随性之人,一定是有什么事。”
寇逸之站起身来,抱歉地和贺穆兰等人点了点头,离席出门。
贺穆兰等人和白鹭官讨论着该如何才能潜入袁家打探,几乎毫无头绪之时,寇逸之笑着进了屋子,对着贺穆兰递出一封信来。
“真是天意如此!”
贺穆兰接过信,疑惑不解的扫视了起来。
“袁家的次子袁放偷偷在陈郡延请名医,此观的观主是我天师道医部的弟子出身,袁放得了旁人的指引,花重金请他出诊。我这师兄医术没我好,收了这么多金银做供奉,又怕治不好病,便想要请我出山……”
寇逸之看着眼睛亮了起来的贺穆兰,笑的风光霁月。
“不知道花将军可有空陪我走这一趟?为贫道做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