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避开我干嘛?你洗澡换衣还是自便吧。你不会真以为我和别人传闻中那样,是个女儿家替父从军吧?”狄叶飞好笑的直接扒开衣襟。“你看,我真是个男人。”
狄叶飞白皙平坦的胸部很难说服别人他是个女人。就算花木兰最近隐隐觉得自己那原本就不怎么明显的胸部有朝越来越结实的方向发展,但毕竟还是微微隆起的。
这狄叶飞真的只有胸肌,上半身的曲线也是刚硬而非柔美的。
花木兰被狄叶飞的“豪爽”弄的有些傻眼。
“哦哦,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嘛……”
“那就这么说定了。”狄叶飞不以为意的掩上衣襟,将自己的东西丢到帐篷的右边。“以后我们就同居一室了,希望我们都能早点习惯。”
他脱下甲胄,没有形象的瘫在了羊毛毡做成的地垫上。
“好久没有睡踏实了。有你这样能打的室友在一起,我也能睡得放心。”
他愿意来这里,就是冲着王将军一句“花木兰不会让人在眼皮子下面碰到你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狄叶飞可能是睡踏实了,花木兰却一直没有办法好好的入睡。
又是一夜。
花木兰猛然坐起,掀开帘子出了门,追上了两个从帐外窥探的小兵。
真是见了鬼了!居然大半夜来偷看他们睡觉!
弄的久了,她是女子身份的事情有可能被狄叶飞给暴露出去!
花木兰一拳一个,揍得他们眼冒金星,这才将他们丢在地上,恶狠狠地厉声道:“今日是揍你们一顿,下次再半夜偷偷想要进来,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吾好梦中杀人!’”
“是是是是是!”
花木兰解决了两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再回营中,狄叶飞已经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愤怒的他。
“多谢,虽然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半夜突然有人摸上来毛手毛脚,也是怪烦人的。”
“你以前都这么过的?”花木兰简直无法置信。
“每天如此……”狄叶飞表情平淡的翻了身,“夜夜如此。”
花木兰有些神魂恍惚的进了被褥中,一夜都没睡。
她在想若是她在军中被发现是个女人,是会像狄叶飞这样,别人扒了衣服发现真是个男人就停手,还是会继续下去。
若是继续下去,以她的武力,怕是自己要弄出人命……
天亮了,她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想法摔出脑袋。
她长得这般普通,做男人不英俊,做女人不美貌,谁会打她的注意?
但不可否认的,从此之后,花木兰对狄叶飞的态度越来越好了。
这是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复杂感情。
一方面,花木兰总觉得这位狄叶飞替她挡了刀,站在他身边,就算她是个真女人也没人看得出,全看他去了。
二来,这同火吃饭、同帐居住的袍泽人品心性都不错,还很爱干净,让她远离了打呼噜磨牙脚臭等各种来自猪队友的困扰
三来,是同情。长成这样,是男是女都是一种悲剧又是一种幸运,只要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便是极大的优势;可若连保护自己的能力没有,那就只有是悲剧了。
等仗打完,若是他没混的出人头地,怕是会有更可怕的结局在等着他。
听说有些达官贵族可不管美人是男是女。
***
天子的圣旨到了军中,左右军和中军都被点了随军一起御驾亲征。
右军的花木兰却一直不愿去中军效忠,他谢绝了其他将军的招揽,其他人也不好冒着得罪夏鸿和这位将才的风险去强迫于他。
虽然花木兰英勇善战,但却不好战,这也成了夏鸿最头痛的问题。
要跟在魏帝身边作战,这种被动的状态是会惹恼君王的。
“陛下,以臣的观察,这花木兰确实是一位心性淡泊、个性单纯之人。”白鹭素和君在信中写的非常明白。“他确实不好名利,也对荣誉、恩及家人等不敢兴趣。但臣在他身边数月,发现他对轻车将军狄叶飞的感情非同一般,可从这方面下手。”
“但凡有情人之间,大多如胶似漆,希望能够并肩而立。若狄叶飞一步登天,花木兰为了能够配得上这位军中‘密友’,想来也会改变想法,努力追赶。”
素和君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确,但他觉得这法子没什么风险,也不费事,可以一试。
另一边,狄叶飞也被自己越来越奇怪的心态折磨的惶惶不可天日。
有一次,他看到花木兰奋力搏杀、满身是血的样子,甚至在沙场这种众目睽睽的地方竖起了帐篷,惶恐的差点被柔然人斩于马下,还是花木兰替他解的围。
他不怕死,却怕变成别人嘴里那种怪物。
若是那样,还不如死了!
这时候,中军和右军的镇军将军都派人点了他,告诉了他一个调令。
一个他无法拒绝、满心雀跃的调令。
“你要走了?”花木兰有些难过的看着狄叶飞。
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室友”了。
“……唔。”狄叶飞收着东西的手一顿。“陛下马上就要行幸黑山,军中调了十位武艺高强品貌端正之人充作陛下的近身宿卫,方便陛下随时询问黑山的军情。”
他舔了舔唇,有些不敢去看花木兰的眼睛。
“蒙夏将军看重,右军中,是我被点了去。”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