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直觅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时间就到了傍晚。这时阿年走进来,说是可以用晚膳了。
金直觅看了看阿年眉间半开不开的印记,似是开玩笑地说:“千颐,你不将你的知己好好收着吗?”
沈千颐没有说话,一顿沉闷的晚膳就这么过去了。金直觅是想确定沈千颐和阿年的关系,奈何两人根本就不配合。
吃完后,沈千颐便想离开了。他浑身痛得厉害,能够强撑现在已经是极限了。阿年一眼就看出了沈千颐的不适,想了想便说:“金将军,能否容许我和主子先行一步?”这是沈千颐的地盘,按理说,金直觅要想不离开,他这个做主子就要作陪。而阿年这么说已经将他摆到了主子的位置上,否则一个仆人是不能开口赶人的。
金直觅眸色深沉,这个叫阿年的哥儿……
想归这么想,金直觅还是告辞离开了。但在拐过院墙之后,就跳进了沈千颐的院子。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做着梁上君子,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来这么一趟,否则……
在沙场上浴血多年,金直觅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在金直觅离开视线以后,沈千颐便倒在了榻上。
阿年低呼一声:“主子!”
沈千颐疲惫地睁开眼,说:“带我回去吧!”
阿年架起沈千颐,离开主厅。沈千颐要比阿年高上一个头,这个身高摆在哥儿中是鹤立鸡群,摆在爷儿中那是平平。要不是有这个身高撑着,沈千颐早就被怀疑无数次了,虽然因为那张脸,他被怀疑的次数也不少……
脚下一个踉跄,被阿年搀着的沈千颐险些跌倒在地。金直觅在暗中看了,也是焦急。他没想到沈千颐的病情居然糟糕到这程度了,金直觅开始过滤到底哪种暗疾这么霸道。
阿年将差点熄灭的灯笼插到腰间,这样,他就可以空出两只手了。阿年小心翼翼地扶好沈千颐,给沈千颐整了整衣衫,又取下沈千颐的抹额。沈千颐的“成熟期”正在关键时刻,阿年翻过古籍,说是在这段时间,身体的反应是最为激烈,而眉间的印记也最好不要被覆盖遮挡,不管是物理手段还是化学手段。
要不是如今沈千颐陷入昏迷状态,阿年也不敢这么做。只有在沈千颐痛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阿年才帮沈千颐取下护额。因为取下之后,沈千颐会舒服很多。
主子太过倔强,他这个伺候人的根本没办法,只能阳奉阴违!
金直觅瞪大眼睛,阿年腰间的灯笼将沈千颐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包括……沈千颐眉间半开不开的花印!
阿年给沈千颐换下满是冷汗的衣服,留下一烛火,便离开了。他需要去洗漱一下,然后回来。
金直觅推开微阖的窗户,跳进房间。借着跳动的烛火走到床边,挑开窗帘,看着被埋在被褥之中,显得格外脆弱娇小的沈千颐。
金直觅缓慢地伸出手,其目的地是沈千颐的眉心。摸了摸,指尖下的皮肤光滑平整……
金直觅冷着的脸扯开一个笑容,渐渐加大,最开定格在金直觅脸上的是一个灿烂到可以称之为傻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