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粱没有任何犹豫,语气强硬的说道:“断个屁,我戴安粱绝不会抛弃自己的部下不顾。马上给我传令,让四营给我支援上去,另外让炮兵连把炮火向杨础镇西边延伸,把小***后续兵力给拦截下来!”
参谋官强调的说道:“旅座,你看看蛇窝泊这边,***人的炮兵正在轰击咱们这里,这个时候让四营去支援杨础镇,这不是让四营冒着炮火前进吗!”
戴安粱把脸一横,说道:“让四营给我迂回前去支援,总之这是命令!”
参谋官叹了一口气,只好对先前那个传令兵下令,传令兵不敢多休息马上又跑出了旅部掩体。几分钟之后,在蛇窝泊后方担任预备队的第一混成旅第四营接到命令,营长带领士兵轻装简行,先向西南方向迂回,避开***炮兵的火力覆盖区域,然后从一片山丘后面向杨础镇赶了过去。
然而第四营刚刚徒步前进到一半,突然发现前方有一队士兵出现,黑夜里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部队。四营长派了几个侦察兵上前去打探,结果侦察兵刚刚靠近没多久,双方居然交上火。原来这是一支***的特攻小队,正准备迂回到杨础镇后方发动偷袭,没想到却在这里与蛇窝泊的援军撞在一块。
四营长毫不客气的下令全营分散围攻上去,务必要全歼这支***特攻小队。
可是交战没过多久,从正西方向又出现了另外一支日军步兵队,很快就从侧翼扑过来夹击四营。之前的日军特攻小队仅仅是来探路,而后面则还跟着大部队。
没过多久,整个局面发生的变化,四营反而被越来越多的日军部队包围了起来。双方就在山丘上下展开激烈的交战,四营清一色的轻装部队,没有任何重武器,日军后续部队则携带了两挺马克沁重机枪,火力渐渐将四营压制在山丘下面。
四营长看出事情不妙,只可惜全营被困在这里,根本动弹不得,一旦现在撤退肯定会让日军追着打,到时候死伤将会更加惨重。当即,他立刻派出两名士兵突围出去,返回蛇窝泊旅部汇报情况,请求旅部派兵来支援。
山丘的交战仍在继续,敌我双方各有损失,只是四营的伤亡已经到达了难以接受的情况,随着士兵的负伤和阵亡,交战的火力越来越弱。日军看准时机,开始收拢包围,准备一口气全歼了这支中***队。
就在情况越来越危急,而旅部的援军迟迟看不到踪影之际,突然一枚炮弹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正在向前挺进的日军前面,爆炸的碎片四射,把最前面的几个士兵掀翻在地。后方的日军士兵立刻有***喊了一声,众人向北边看去,只见竟是另外一支中***队毫无征兆的杀了出来。
“北边怎么会有援军,那边不是杨础镇吗?”四营长看到这一幕,禁不住的发问起来。
“好像……好像是七营,他们从杨础镇撤出来了。”一个连长说道。
这支突然出现的友军部队正是第一混成旅王副旅长带领的第七营,尽管蛇窝泊旅部下令死守杨础镇,可是王副旅长眼看杨础镇防守无望,只能趁着被包围的第三营还有拖住敌人能力时,私自下令撤下来第七营。而七营一路向蛇窝泊撤退时,碰巧发现了这边交战情况,弄清楚日军的总营之后果断的从后方发动了突袭,把之前担心误伤而不敢使用的重机枪、迫击炮全部投入作战。
四营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既然有援军出现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与援军打一个配合,今日小***进攻实在太猖獗,此时不趁机发泄一番更待何时?
于是,四营全营上下重振旗鼓,开始盯着日军包围圈的一个方向发动猛烈进攻,争取一鼓作气将日军的阵型打散。
与此同时,王副旅长同样满怀着一腔怒火,让他眼睁睁看着三营沦陷而无法出手相援,这是何其痛苦的抉择!好不容易在荒郊野外抓住了一支日军小队,所有怒火和仇恨都倾泻上去,重机枪、轻机枪从侧角度疯狂扫射,迫击炮则瞄准有撤退迹象的日军炮击。
短短几分钟,山丘这边的局面再次发生扭转,日军小队原本紧密的阵型迅速出现崩溃,小队指挥官果断的下令撤回。可是这个时候局势已经不再由日军一方掌握,七营强大的火力和迫击炮拦截,硬生生的把日军小队撤退的队形打得支离破碎。而四营很快重新攻上山丘,追着日军撤退的背影一阵穷追猛打。
日军士兵惨叫声不断传来,黑夜下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扑倒在地,有的还能挣扎,有的只剩下痛苦的抽搐。两个回合的交手,四营和七营虽然并没有全歼这股日军,可是最起码也击倒了四十多人以上,至于负伤逃跑的则无法统计其数。
王副旅长与四营的人马会合,派了部分士兵去收拾战利品,然后向蛇窝泊旅部返回。
戴安粱看到王副旅长走进旅部掩体时,眼睛都瞪直了,他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冲着王副旅长破口大骂道:“姓王的,你这个王八蛋,你把三营就这样丢了!你对得起他们?你去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我他妈的现在就枪毙了你!”
旅部众人赶紧上前劝阻。虽说在前线指挥官掌握着必要的生杀大权,可按照规定正职军官是无权处置副职军官,最多是提交宪兵队彻查处理,相反副职军官倒是有监督正职军官的权力。此时此刻戴安粱气昏了头,挣扎着要去拔自己的手枪,嘴巴上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