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影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将离倒是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将托盘上的东西递了过去,语气淡漠地说道:“都是我干的。”
君影见将离如此直白的坦言,耳廓有些泛红。
“那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君影欲言又止。
将离晃了晃手上的托盘,示意他将里面的醒酒汤喝了:
“怎么?都说是我了,你干嘛一脸奇怪的表情?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把你身上那身酒味的衣服给脱了而已,再者我也没脱完,不是?”
我倒是想啊!
可没有身体,也就想想而已。
将离心中暗自想着。
君影听着将离的话语,心中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滋味。
正如她所说。
将离只是将他身上带着酒味的衣衫给除去。
大概是为了方便给他擦拭身体,所以直接将里衣也给脱了,可能考虑到君影醒来时的感受,索性给他留一条裹裤在身上。
免得到时候……
君影低下头不看将离,伸手端起托盘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然后躺回床铺上,掀起一床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盖住,声音闷闷地对将离说道:“我还有些累,还想再睡会。”
将离将碗收拾好,上前给君影掖了掖被角,端着空碗出门:“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君影一直到关门声传来,也未曾从被子中探出头来。
反而是感觉到将离出去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隐藏在被中的脸颊红得有些吓人,君影在被窝里闷着闷着,忽然觉得有些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被脸上滚烫的热意给惊了一惊。
君影连忙掀开被子透气。
拍了拍自己的脸降温,然后看着床沿的墙壁有些出神。
君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可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将离笑吟吟的面孔。
挥之不去。
ˉ
将离端着托盘出来,走到走廊拐角转弯后。
便看见正在院中,晒铸剑材料的公孙念。
因为先前被蛊惑了心智。
导致公孙念将很多宝贝的珍惜的材料给烧坏捣毁,她现在摆弄得这些,还是先前被叶安然及时抢救回来的一些材料。
公孙念看着这些有些残缺的材料,心都在滴血。
想到那些被捣毁的材料,肝都在颤抖。
沐灵捧着一本医书,坐在一处树荫下看着,偶尔抬起头看两眼,正在草坪上忙碌的公孙念。
沐灵准备收回眼时。
目光一个错位与将离对上。
将离对着沐灵笑了笑。
带着东西去了厨房。
期间叶安然派人过来传话,叫她过去一趟。
将离便随手拉过一名路过的婢女,让她把东西拿回厨房去洗,自己则是抬步往厅堂的位置走。
“有什么大事,需要你这样派人来向我通传?”将离刚一踏进厅堂之内,便看着坐在左侧上首的叶安然问道。
叶安然左手胳膊肘搁在桌案上,见将离进来了,抬起右手朝她扬了扬说道:“来说说我们后面的行程!”
这厅堂之内。
除了叶安然之外,还有南若尘在内。
“哦?行程?”将离来了兴趣。
走上前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两人。
“我们不打算回旭阳城,也不打算回戎城,而是打算沿途,慢慢的往日暮城赶。”南若尘轻咳一声,挑开话题说道。
“沿途,押镖?”将离撑开两指,搁在自己左眼两侧。
慢慢的,押镖可不就是慢慢的嘛。
押它个十天半个月的。
叶安然闻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惋惜又夹杂着丝丝遗憾:“不是押镖,而是自行择路赶往。”
“哦?”将离敏锐地察觉到,叶安然语气中夹杂的异样。
“你回来的晚,也没在这城中怎么转悠,怕是还不知道吧。”叶安然一声长叹,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是的三丰镖局,在此次妖祸之中损失惨重。
因此需要暂时关闭镖局,休整三到五年后再度重开。
关闭期间,不在押镖。
那些注册的镖师只得另谋生计。
“妖祸不是只集中在漠北城,如何会波及到直接关闭镖局?”将离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可知这妖祸是几个月前便起了的,这中间有人曾雇佣镖局的人前往除妖,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后又因群妖大部分集中在漠北城,此地又是南北通商要塞,因而此地聚集了镖局过半数的镖师在内,而从宅院内出去的妖怪,也应太过分散,在城中导致了一些伤亡。
妖祸当头,三丰的镖师自是首当其冲护在那些平民百姓身前,然而却是不敌,身受重伤者数不胜数,镖局也因此折损了半数以上的镖师,不得不进行关闭休整。”
叶安然叹息道,这大部分从业的镖师,并不像他们一样,只是挂个牌号,而是大部分靠这个谋生与镖局签下了某些协议。
而此时却因为这妖祸,导致不得不关闭修整。
“所以?”将离挑眉,等候叶安然的下文。
“没有所以。”叶安然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掀开杯盖,拂了拂上面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润喉,这才继续说道:“找你来,是想一起商量商量,沿途要去往哪些城镇,或者有什么要去的,也先……”
将离抬手,制止住叶安然接下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