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局一过,
赌桌上已经有不少人倾家荡产。
赌注也不再局限于灵石,开始有一些别的东西,出现在赌桌上,抵押下注。
“他娘的,又输了!”
“啐,爷爷我今天就不信邪了,刚开始赢了那么多,后面手气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娘西皮的,手上的灵石全输光了,连明年的份也一起赔进去,中上品的灵石全输进去了,嘶……真没有了钱了。”
“不是,我也没钱了,我把我家的孩子压上,九岁的娃娃,天生根骨奇佳,随随便便算个十万下品灵石,继续压!”
“你真好,还能压娃,我孤家孤人一个,都不知道压什么抵债好。”
……
赌输了。
不断往里面贴钱,就会像这些人一样,渐渐失去了理智。
此刻手上已经没有银钱可用了,便开始随便往里头压东西,把自己家里能用来抵钱的,都给用上。
“压孩子,买小,十万注。”
“我这里,小孩子压不了注。”将离眼眸微眯。
“其他桌都行,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算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为什么!”
说要把孩子地上的那人,长的平凡无奇,看起来还有几分文弱。
实在很难让人想象,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赌性大发的狂徒,并且发起疯来,都把自己孩子给压了上桌。
“这里,现在,是我,坐庄,所以,我说了算。”
将离逐字拆分,依旧面上挂着笑意,可这笑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赌,可以理解。
但压孩子,似乎……
呵呵。
文弱的男人被将离看得不由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唾沫:“既然孩子不行,那就压我十五岁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事了。”
男人没发现,他这番话语,让将离的眼神更冷了。
见将离一直不说话,男人以为将离是不满意筹码,旋即又道:“女儿也不行?那把我家婆娘押上总行了吧!”
说这话时,
他用力地将手嘭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意图让自己看得更加有气势,目光狠狠地看向将离。
却是在接触将离目光时,气势弱了下来,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将离依旧笑着温和,眼底深处淬若寒潭:“不好意思,直白的告诉在场诸位,我这里不收任何以人押注的赌注……”
将离这话没说完,
四周的众人便像是扔进油锅里炸的豆腐一样,剧烈的炸开了锅。
这赌场里可以拿这些东西押注,也是赌坊默许的,而且这些人也习惯了里面的规则。
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在他这里是没有用的,引起强烈不适。
这让那些不断幻想着把钱赢回来的赌徒急红了眼。
原本就被连连输钱堆积造成的压抑,隐隐有爆发之势。
大家知道,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修真者。
而且还围了满满一桌,里里外外围了三圈,这要是突然暴动起来,这造成的波动可能会殃及整个赌坊。
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围绕着十三号台,他们控制的灵力朝将离压了过去,试图用武力逼迫将离改口。
前前后后几十道高低不一的灵压朝将离压来,就是这些灵压再怎么弱,在数量上汇成一起,也足够人受的。
正所谓,齐力断金。
然而将离面对众人的威势,却是面不改色的抬手,泰然自若的说道:“别急啊,等我把话说完,不可以压那些人,但是你可以压你自己。”
将离点到即止。
相信这些人都能明白将离话语中的意思。
在将离话音落却的同时,这些人身上紧绷的气息,也缓和了些许。
虽然没有另一条路,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只不过当赌注变成自己时,这些人难免有惜命的情况。
最先头压自己老婆孩子的那人,此刻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他们的目光不断的在自己与赌桌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衡量利弊。
最后还是冲动占据了理智。
又或许是迫切想要把钱赢回来的那份心思,在心底不断怂恿着他们。
将离将这些人的反应收在眼底,眼底是暗不见天日的深渊。
呵呵,到底还是yù_wàng占了上风。
将离将目光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糙书生身上,这人在前后的十局中,也将从将离这里拿的灵石给输了个精光,并不断往外掏钱。
十局连败后。
他的眼眶越来越红,似乎并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赌术,居然在此刻失效了。
也正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再一次证明自己的赌术,所以每一次的下注都是,百万灵石百万灵石的往上面压。
这几番下来,囊中免不得有些羞涩。
那人看了看自己乾坤袋中,仅剩下来的几百灵石,眼睛红得吓人,血丝几乎蔓延到整个眼瞳。
他在这十三号台上,从历任庄家手中赢回来的灵石,就在这几局中全给他输了回去,剩下的便只有眼前的这些。
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输了,轻而易举的输了。
摇蛊时。
他目光紧紧盯着将离,却是没有看出将离耍任何花招,反倒是自己连连出错。
前后的差距,几乎使他变得有些癫狂起来。
这无疑是一场失败的赌博。
但,他,还是不信。
糙书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