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者脸上挂着和熙的笑意,口中吐露温和的话语,宛若说着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然而事实往往与想象相悖。
行刑者温和的话语,
却是让他眼前站着的那名男子噤若寒蝉,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目光惊恐的看着那一面墙的刑具。
这些东西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
上面沾染了许许多多,尚未清洗完全,而留下来的深褐色血迹。
那些血迹则是告诉着众人,它们曾经给多少任务失败者血的教训。
这也警示着花楼内的众人,不要闲散的应对任务,而是应该拿出勤勤恳恳,认真对待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件任务。
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这一面墙上的其中一件刑具。
“想好了吗?喜欢哪一个?”行刑者脸上的笑意不减。
他似乎很享受男子脸上的惶恐。
男子看着他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行刑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定……要从这里面选吗?”
男子目光有些瑟缩地在那面行具上扫过。
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匆匆扫了两眼后,立即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鞋尖,乖得像一只待宰的鹌鹑。
男子来花楼的时间,其实没有比将离等人早到哪里去,也就早个十天八天左右。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己接下来的任务。
却不知怎么想的,这几日里莫名的有些飘,或许是他接下的任务,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导致他做任务时,渐渐变得有些自大。
不过,这并不是他完不成任务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在于,男子近些日子里做的那些任务,做的有些飘,整个人也有些膨胀,所以渐渐的也有些懈怠。
往日接任务的热情消失不见,此人昨日去的时间有些晚,导致他常接的任务被尽数接走,只能接一些自己还没接触过的。
或许是他以前做的那些任务给了他足够的信心,所以他信心满满的接下了一个,被众人拿剩下来的任务。
然后因为业务不熟,又或者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参杂在里面,导致他任务失败。
这也导致了他今天第一次来刑房受刑。
上次来这里还是看别人来的。
“所以你到底喜欢哪个?那一炷香快要烧完了。”
行刑者指了指不远处香炉上点着的一炷香。
这柱香已经燃烧了大半,仅剩两节手指那么长的香柱,还在勉力支撑。
不过看香燃烧的速度,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而香炉上的那炷香燃尽后,受刑的人若是还没有选择好刑具的话,那便会由执行者蒙住眼,随手在这面墙上抽取一件刑具给人上刑。
这种蒙着眼来抽取东西的办法,还真是带着那么几分胡闹之意在里面。
可这无疑是眼下,最有效最实用的方法。
比起看着那些刑具,纠结的不知道选哪一个才好,闭上眼睛随便选一个,就显得简单了不少。
当然这其中,抽到某些令人为之色变的刑具几率,也大大增加。
天下悠居等人在不远处横向坐成一排,静静地看着不远处交谈的两人。
“唉,师娘,你知道这上面刑具的名字吗?”公孙念坐在将离左手边,她伸出手捅了捅将离的腰腹,凑到将离耳边小声地和她咬耳朵。
将离闻言转过头,视线在陈列在墙上的一排排刑具上扫过:“认识!”
“唉唉,那能不能和我说说,安然不告诉我!”公孙念说这话时,还不忘侧过头不满地瞪了叶安然一眼。
叶安然则有些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哦,你想知道哪些?”将离看了眼这个坐在她身侧,望着那些刑具满脸求知欲的公孙念。
“我知道排满钢钉的那个是滚钉床,那么那个筷子粗细的钢针是什么?”
“插针。”
将离的目光在那变黑的针头上,停留了片刻。
“插针?插哪里?”公孙念抓了抓头,视线在受刑者与钢针上来回扫视。
“十指连心,指缝插针。”
将离毫无波动的回话,却是让公孙念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能联想到被那筷子粗细的钢针,从指缝间插入的感觉。
公孙念也就一会的功夫,瞬间回复了先前的模样,又点了其他的刑具问道:“绞首架我知道,白绫自缢我也知道,那那个带着倒钩的棍子是干什么的?”
“抽肠,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具体的内容的。”
将离一边回应,一边对公孙念清奇的脑子感到惊奇。
只要是个姑娘,只怕都不会喜欢这种阴暗血腥的地方。
公孙念倒好,还直接看着那些刑具来了兴趣,一副求学若渴的模样,看得将离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稍一抬眼,
便看见叶安然望过来的目光。
叶安然一脸同情的看了过来,对着将离无声地张了张口。
将离在读到叶安然的意思后,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他说:你完了,你今天要是不给她把这些解说完,非缠死你不可。
收到叶安然的提醒,将离收拢心思,给公孙念阐述那面墙上其他刑具使用的刑罚。
碎骨、割肉、纹面、剥皮、贴面、烙铁、烹煮、棍刑、灌铅、刖刑、梳洗、骑木驴……
各类刑罚五花八门。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做不到。
在将离与公孙念交谈的片刻,那边等待行刑的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