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长伶在镇上转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一点线索,再回到酒楼,却见对面人头攒动,她挤了半天才到里面看清。
只见尚雪颜带着傅书缘,在那百味书坊外支了个摊子。
两人正忙得不可开交,尚雪颜站在高处,一只手搭在傅书缘肩上,大声叫卖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限时折扣,购满五本送对面嘉运楼八折优惠劵啦!”
大家都知道嘉运楼的饭菜一绝,但价格也高,从不搞优惠,普通百姓无福享受,听说有这好事,都争着抢着来买书。
忙着收钱的傅书缘正好看到了莫长伶,“长伶姑娘,你来了。”
“长伶,你来得正好,快帮忙收钱,这都忙不过来了。”尚雪颜在上面指挥着,说着塞给她一个布袋。
她在下面拍了拍尚雪颜的腿,“我们这样不合适吧。”可声音瞬间被人群声淹没。
“你说什么?”
“你先下来。”莫长伶把她从桌椅上拽下来,趴在她耳朵上道:“你这样做不太好吧,师门门规繁多,万一触犯了哪条呢,你低调点儿,不然顾师哥和掌班看到了肯定要骂你。”
“你说得对,那我站低点儿。”尚雪颜拉开椅子,继续叫卖着。
“……”
莫长伶总觉得不安,她四处张望着,正看到一伙人手持棍棒走近这里。
“雪颜,我们有麻烦了。”
迎面而来的这伙人,走路个个吊儿郎当,痞气十足。为首的男子额前扎着一绺小辫儿,几个喽罗手持棍棒将买东西的人驱散。
“让开让开,想活命的就把路让开!”
“喂!你干什么!来砸场子吗!”尚雪颜冲为首的人喊道。
说话间,这伙人已来到几人近前。
为首男子一伸脚,重重踩在桌子上,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拿棍子敲了敲面前的书,看向几人:“生意挺红火呀。”
“生意再红火,与你何干。”
那头目轻蔑一笑,看了看身后的小喽罗们。
小喽罗们附和道:“哪来得黄毛丫头,连我们蝎子哥都不知道,还敢在这片儿混?照规矩,交保护费。”
莫长伶戏谑道:“呵,蝎子哥?怎么不叫小龙虾呢!”
尚雪颜瞬间被逗乐,傅书缘也捂嘴偷笑着。
再看那蝎子哥,面色铁青,喽罗们也不敢再言语。他把目光转向傅书缘,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死书生,学会找帮手了,可你这两个帮手,也就能动动嘴皮子。”
说罢,他摆手道:“兄弟们,给我砸!”
看来是少不了一顿干架了。二人撸起袖子,迎了上来。
尚雪颜怒道:“跟我们动手,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好大的口气!”
……
对付这样的喽罗,二人也知无需用法术,三拳两脚就把这伙人打趴下了。
兴许是学艺三年,却没有真正动手的机会,这一出手,就没轻没重地,把这群地痞流氓揍地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不过也好,这么一来,不光让这二人过了把手瘾,也给这里的百姓出了口恶气。
二人掸了掸灰,相视一笑,再看周围,刚才还神气十足的这伙人被打得满地打滚。
百姓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给她们鼓掌助威。
“总算有人收拾这伙人了!”
“打得好!”
“……”
一旁的傅书缘也向她们竖起大拇指。
就在二人放松警惕之时,尚雪颜身后的蝎子哥忽然爬起,他手持棍棒,就要向她砸去。
傅书缘见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尚雪颜:“小心!”
“磅”的一声,那一棍子扎扎实实地打在傅书缘身上。
“你怎么样!”
莫长伶忙上前去,一脚把蝎子哥踢倒,踩在脚下,怒道:“你这卑鄙小人。”
那蝎子哥吃痛,求饶道:“哎呦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别再踩了。”
“你现在知道错了,欺压百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天。”莫长又踩他一脚。
想到傅书缘被打伤,她转身询问:“傅公子,你没事吧。”
不想却看见两人抱得紧紧,一言不发,画面倒很是和谐。
尚雪颜这才发觉,自己还被他抱着,本想发怒,却看到面前人痛得龇牙咧嘴。
她斥道:“你这笨书生,弱成这样,还要为我挡吗。”嘴上呵斥,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背。
傅书缘强撑着挺了挺身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不就是一棍子嘛。”他憨笑着。
蝎子哥见几人不管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离开,却被迎面而来的顾卿栩一掌打了回来。
“顾师哥,掌班。”
顾卿栩环顾四周:“怎么回事?”
“顾师哥,这伙恶霸欺压百姓,乱收保护费,我们就是小小惩罚了他们一下。”
“就是啊,还敢向我们收保护费,不仅如此,还打伤了这书呆子,不能轻饶了他。”
“向你们收?”
莫长伶回头瞪向尚雪颜。
她一捂嘴,这才知道自己不打自招地把当街叫卖的事说了出来。
“好吧……我坦白,我们帮着傅公子卖书了。”
傅书缘不知紫霄门门规森严,还乐呵道:“是啊顾兄,她们两个帮了我不少忙呢。”
一阵沉默。
史金宝见她二人一脸严肃,便取笑道:“看把你们吓得,紫霄门没有规定过弟子买卖东西的事。”
二人看向顾卿栩。
他淡淡一语:“我只是问问。”
史金宝又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