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掠过水螳螂,那水螳螂触电般的哀嚎一声,发光的竟是史金宝怀中无意露出的三清镜。
莫长伶见状,提醒道:“掌班,快用三清镜,它怕光。”
史金宝如梦初醒,拿出三清镜施法射向它眼睛。
水螳螂挣扎着躲避光照,可还是晚了一步,随着金光,爆破声起,水螳螂也不复存在,一切又归于平静。
众人不禁长抒一口气。
这才刚开始,接下来的路不得不令人担忧。
慌乱中,竹排早已顺水流漂到岸边,倒也省了力气,众人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到岸边。
一场大战下来,大家都疲惫不堪,史金宝干脆平躺到地上,任由那泥土沾满全身。其他几人则散立一边,各自清理衣服上的水和赃物。
“宝哥,你不清理下吗?”莫长伶说着,从衣服里拧出一股水来。
史金宝却道:“一副皮囊而已。”
众人不再理他,整理得差不多,又向前走去。
这边的路上都有火把,所以亮堂许多。
这里的人都没意识,那这些屋子又是谁盖的?莫长伶不禁发问。
傅书缘上前解释:“听说这阴阳镇最久以前只是个普通的镇子,有房屋建筑也不奇怪,就是不知什么原因,成了一个超脱时空,聚集痴怨之人的地方。
其实出不去的人也并不会立刻失去意识,他们大概以为可以在这儿生存下去,所以做了这些。”
一行人走得很慢,因为这段路并不好走,木头年久失修,很多都腐朽了,十分脆弱。
他们要全神贯注地看着脚下,避免失足掉下去,底下虽不致是深渊,但高度也足以把人摔死。
尚雪颜抱怨几句,不经意地抬头却又见那白影,“他在那边。”
众人稍有迟疑,没有立刻去追,他们在水中耽搁许久,却依然能追上他,莫不是他在故意引诱?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尚雪颜追了几步,却发现只有自己追出。
“不管怎样,都得过去看看,把事情弄清楚了。”顾青栩的话无疑给大家一个动力。
众人点头赞同。
追寻片刻,那白影进入一间不大的屋子,众人也跟了进去,却又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们都亲眼见到他进来的。”
事情似乎越发诡异。
倏然间,几根藤蔓如蛇般悄然窜出,直击站在后面的史金宝、尚雪颜和傅书缘,三人没有防备,皆被藤蔓缠住,并迅速拉走。
“啊!”
听到身后叫声,莫长伶和顾卿栩这才转身,刚上前几步想要阻止,就觉脚下一凉,地面开了道口子,二人失重掉入陷阱。
“咚!”
“怎么总要摔下来。”莫长伶爬起来,这才发现这里又是黑漆漆一片,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慌起来。
“顾师哥你在吗?”
“我在。”
顾青栩闭着眼,眉头紧锁,他吸了口气,道:“我们可能中毒了。”
“中毒?”
莫长伶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别动了,这空气里就有毒。我去找你。”
他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靠他敏锐的听觉一点点靠近莫长伶,最后坐到她身边。
“这应该是个冰窖。”他道。
有人在身边,莫长伶心里稍安。
这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儿生机,就像她儿时掉入的那个陷阱,黑暗、压抑。
她一个人在里面待了七天七夜。路过的同村人都不愿意救她,那时的她绝望、无助,以为自己永远都出不去了。
现在,又是同样的处境。
这里的每寸空气都布满寒气,并不断侵入到她湿透的身体,她蜷起腿来,抱住自己的膝盖,想给自己些温暖。
可她不争气的脑子,总是想到她儿时在洞中的样子,她感觉四周的黑暗正将自己一点点吞噬。
“你没事吧?”顾卿栩觉察到身边人异样。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顾卿栩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可她还在逞强。
“顾师哥,我们还能出去吗?”
“能。”
他的声音异常坚定,“虽然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可还有金宝他们,坚持住。”
顾卿栩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心跳极快,呼吸也很急促,想来还是怕黑的缘故。
这里本就寒冷,如果心里再有障碍,恐难活命。
他不再多想,伸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抱得紧紧,心跳也在瞬间变得急速,竟还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他定了定神。
“顾师哥,你……”
莫长伶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她应该推开的,可她分明在贪恋这份安全感。这种说不出的熟悉,竟迫使她想要落泪。
“这样……会好些吧。”
一向倔强坚强的她,此刻却柔弱得像只小白兔,这一定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顾卿栩抱得更紧了,直到她不再颤抖,呼吸也渐渐平稳。
而他的心跳也随着她的呼吸慢慢平复,可心里却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这一定只是师兄对师妹的担心,他不断告诉自己,是这样的。
莫长伶不再想别的,也不去看周围,她把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包裹她的不再是恐惧,而是笼罩全身的温暖,就像风雨交加后的阳光,柔和又充满希望。
时间一点点流逝,顾卿栩开始担心,因为他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