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明把脖子上的针□□,死鱼眼道:“很痛。”
秦湛死死盯着他。
“很惊讶?为什么我没倒?”宁逾明淡淡道,喝了一口同样被下了mí_yào的茶水。“宫中秘药,厉害吧。”
秦湛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屋门突然从外关上,窗外人影幢动,喊杀声起,刀刃相撞,复又无声无息。
秦湛静静立了一会,缓缓坐回椅子上:“是我小看了你。”
“不哦,你没有小看我,你只是小看了上头的大人物们。”
秦湛怔了一怔,问道:“是国公,还是……算了。”他惨然地摇摇头,“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宁逾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拾起盘中的糕点咀嚼,才叹道:“我也不知道啊,湛哥,往我吃食中掺东西还能叫我容忍的,也就只那么一个人罢了。”
秦湛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只是那人不是我?”
“不是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宁逾明道:“话又说回来,如何处置哥哥,我说了可不算。上面那位倒也不打算对哥哥做什么,外面的人大部分只是昏迷,只是……不可能按哥哥的计划回封地去了。”
“那不是我的封地。”秦湛冷冷回道。
秦湛的“母亲”是贵妃,秦湛的父亲……是当今圣人的兄长汝南王。
汝南王在圣人夺位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本和圣人关系极好,无奈圣人继位后与汝南王王妃一见误终身,夺了兄弟之妻。
汝南王郁郁而终,只留下王妃腹中一名遗腹坤子,圣人特许以坤者身份加封世子,待成年便承继汝南王王位。
然而世人不知,这位襁褓之中失父“失母”的世子殿下,未曾在封地中涨过一天,一直被秘密地抚养在成国公府中。
这是圣人的旨意。
此后二十年圣人未再提过这位殿下和汝南王府,看上去是要毁约了。
汝南王的旧部再也按捺不住,辗转联系上了小主人,要么带他回去封地继承王位,要么干脆反他娘的。
“上头的人为世子殿下准备了去处,只是,不能是汝南王的封地。陛下始终认为,坤者不能为王,招婿难免混淆皇室血脉。请世子移驾大周外的一处仙岛。”宁逾明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地说着。
秦湛咬唇气到发抖,怒极反笑:“你呢盼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做我的王妃?”
“不。”宁逾明秒拒。算上秦湛,他已经拒了太子妃、七皇子妃、汝南王世子妃三个offer,这要是游戏大概都能打出个成就来了。
秦湛端坐着,背脊挺直,笑意阴冷:“那可由不得你。”
夜来香浓郁而靡靡的花香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只一瞬便把宁逾明放倒在椅上。
他能够听到外头有人一片片倒地的声响。
夜来香,有毒。
秦湛款款而起走到宁逾明身前,俯下身去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去把外面的人解决了,便带你走,然后我们结金玉之契,一辈子都不再分离。”
宁逾明垂眸避开他灼热到燃烧的目光,他脑子还算清醒,尽力和身体中涌上的**斗争。
秦湛提步欲走,忽然又回转,捏着宁逾明的下巴把他里里外外凶狠地吻了个遍,才犹觉不足地转身
秦湛手才碰到房门,心中突然一悸,同时听到身后隐约有刀刃出鞘、刺入血肉的声音。
“不要!”他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喊,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觉背部一痛,被猛然撞到门板上,死死摁住。
宁逾明拿他那只犹在滴血的手取了藏在腰带里的两颗丸药,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扭过秦湛抵在门上的头,以嘴哺他吃了。
空气中逸散的夜来香气,就在血腥味中渐渐退去。
先生出品,必属精品。
“这就是最后的将军了。”宁逾明轻轻掐着秦湛的下巴道,“湛哥,不,汝南王世子晋嘉和殿下,此去一别多是永别,秦明祝你从此鹏程万里,海阔天空。”
“我不要。”秦湛沙哑着嗓子,眼睛急红了,“你不跟我走,我留下来就是,盼儿,我对你……”
宁逾明打昏了他。
此去鹏程万里,海阔天空,不要再留恋这个樊笼了,湛哥。
宁逾明走出府门,有一黑衣卫士牵着马向他迎来。
“走吧,三公子,陛下等着呢。”
宁逾明谦逊又热情地朝他拱拱手,“今日多谢黑衣卫的大人们协助了。”
“客气什么,都是给天家。”那黑衣卫笑道,“三公子不准就是同僚了。”
“陛下错爱,秦明不甚惶恐。”
他系好黑色披风,翻身上马,踏着夜色沉默地呼啸而去,身后整整齐齐地跟着数骑黑甲骑士。
宁逾明手中握着的不仅是父亲和祖母给的公府护卫,还有一支来自大周暴力机关黑衣卫的神秘力量。
这还是第一次奉旨调动。
他从密道进了皇宫,在一间废弃的宫殿里单膝跪到了皇帝身前。
“汝南王世子已送去海外,三郎幸不辱命。”
已现老态的皇帝微笑地摸了摸宁逾明的头,“好,可叹盼儿不是吾家儿郎,皇后这些年唯一做的好事就是给你和小七下定。”
宁逾明乖巧地顺势问道:“陛下如此英明神武,早知道七殿下和臣皆是……为何……同意了我二人的婚约?”
“你不是想问这个,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边支持祈安又一边同时扶持晏羽的势力吧?”皇帝拿手指敲敲宁逾明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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