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紫荆目光坚定的看着墨白,“我干的好事我肯定会记得,我一般……只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坏事,坏事记着添自己内心的堵,我向来不委屈自己。”
墨白不得不叹服他的小徒儿果然是不带节操生存的奇女子啊,她不记自己闯的祸,自己的心是不堵了,堵得全是别人,别以为他不在屋,他就不知道,穿着他的鞋跑他床上乱踩,乘欧阳术午睡往人脸上画乌龟,朝桃花门前扔牛屎,拔光叶氏家老母鸡的毛,“告诉为师,你记忆里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呃……呃……呃……”
欧阳紫荆呃了几声,想了几圈,最后诚实得墨白连气都懒得叹了。
“暂时没一件。”欧阳紫荆闪着大眼睛,特别期待的说道,“不过我相信,跟着师父,总有一天,我的好人好事记录会罄竹难书的。”
能把一个贬义词用在夸赞自己身上还如此理直气壮的,除了他的小徒儿,墨白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他只求到最后不是她闯的祸罄竹难书就谢天谢地了。但不得不说,她这次马屁拍的还是比较动听的。
墨白用手指了下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腰带,“解开,吃完早饭,随为师去。”
“好嘞。”
早晨那会儿忙完之后,欧阳紫荆安排好一切,兴奋的理了理衣袍,冲到墨白身前,“师父,我们等会儿要去哪?”
“为师会带你去看为师寻找之人……”
一听他要带自己去看那令她好奇又讨厌的人,欧阳紫荆是黑了脸,拉住墨白的袖子问,“师父会不会丢下我离开?”
“为师像是轻易食言之人?”墨白挑眉反问
摇了摇头,师父答应她的事从未食言过……
……
洛府。
“啊?兰花姐姐你说水太多了?对不起喔……好……好……我知道……”
托紫嫣红,百花争妍的小花圃内,一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一手小水瓢,一手小铲子,完全不顾身上的华服会弄脏,一屁股蹲坐在花丛前浇水、铲土,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着话。
“是吗……桃花姐姐说她今年会晚几天再开花啊……哦哦……原来是这样……”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还在持续,小莫一路寻来就见自家少爷径自对着花花草草自言自语的老毛病发作,当下忍不住白眼大翻,直叹中毒太深,无药可救了!
唉……都说过几次了,要他别这样,少爷还是老毛病不改,把那些花花草草当人般的对话。若只是在家里也就罢了,可偏偏他连在外头也时常毫无预警地蹲下来对着路旁的野花、老树嘟嘟囔囔,让旁人见了诧异之外,随之而来的就是指指点点的讽言笑语,更加认定他是个傻子。
好吧!老实承认,其实少爷他……他是真傻没错!但他傻得善良,比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都更加纯厚心善啊!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被欺负嘲笑?老天爷实在太不应该了,这样对待少爷!
想到这里,小莫心里埋怨老天的不应该,嘴里则大声喊人,“少爷,你在干嘛?”
傻愣愣抬头一瞧,瞧见小莫双手叉腰站在身后,洛司綦咧嘴憨笑,“小莫,我在给兰花姐姐洗澡……你快来帮忙!”
小莫强按捺下想翻白眼的冲动,改叉腰为抱胸,笑问,“少爷,您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忘了件事儿?洛司綦呆了呆,搔头抓耳想不起来,眼中一片茫然。
小莫见状,知他还没记起,当下诡笑提醒,“墨白公子和欧阳姑娘正在大门外候着……”
话还没听完,洛司綦想起啥似的,“啊!”地大叫了声,丢下手中的水瓢、铲子,顾不得衣衫上还沾着泥土脏污,蹦地一下子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大门方向奔去,他差点忘了自己昨天和墨白哥哥约定好的事。
边往外边跑口中还不断哇哇大喊着“墨白哥哥,等等我…”
“少爷这阵子真是完完全全被那个墨公子给牵着鼻子走……”瞪着哇啦哇啦跑走的人,小莫嘟嘟囔囔埋怨着。
但心思一转,想到自家少爷这些天和那个莫名冒出来的墨白公子整日混在一起,墨白公子能他玩陪他笑,少爷脸上的笑容也是不断,心情快活的很,再加上据他多日观察下来,那墨白公子也是真心与少爷来往,不似旁人那般心存嘲笑揶揄,待人礼貌温文尔雅,听说是那欧阳姑娘的师父,欧阳姑娘人也挺好的,她师父应该也不会太差,想到这,埋怨的脸色不由得一松,放宽心地露出笑。
呿!看在他们师徒俩真心待少爷好,就不记恨他这些天抢走少爷全心的注意力了!
小书僮自认宽宏大量的原谅墨白,嘴角咧着笑,紧追着哇哇大叫的主子而去。
一时间,就见一主一仆在偌大的齐府内一前一后奔跑着,一路上飞快掠过一个个喊着“少爷好”的奴仆们,直到迎面碰上一对慈祥满面、气度雍容的胖老夫妇……
綦儿,你这莽莽撞撞的是急着上哪儿呀?瞅见儿子从身边急奔而过,洛夫人连忙喊人。
“我去找我的朋友!”连回头也没,洛司綦也未缓下步伐,响应声还在空气中回荡,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找朋友?洛氏夫妇面面相觑,心中正感纳闷时,正好瞧见追在后头的小莫跟着奔了过来,当下马上出手拦人。
“小莫,綦儿这几日天天往外跑,是去找矜林了吗?”齐老爷想当然的问道,心中很清楚自家儿子从小到大,称得上朋友的,也只有那一个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