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佩歌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是空荡的阳台,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只因白小悠的神情像是洞穿了什么,看得那么入神那么痴迷,让她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
难道她和慕长轩经常在阳台?那里是她留恋的地方?
白小悠胸口一紧,那种酥酥麻麻的痛感一涌而上,紧皱的眉头很快疏开,眸光并没有从阳台上收回,淡漠的解释,“没有,前两天我做了一个皮肤移植术,估计这两天没注意,伤口在洗澡的时候沾了水,也没有忌口,所以……”
她不是不知道注意医生所交代的事宜,而是为了等慕长轩的电话忘了这些,这两天太过于寂寞,太过于伤神,她的心思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什么?皮肤移植?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去的?”程佩歌一脸的讶异,激动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眸光移到她染上鲜血的白色睡袍上,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痛。
肯定很疼,好好的去做什么皮肤移植啊?
而白小悠面对她的讶异并没有任何震惊,苍白的面容染上一抹浅笑,好像在谈论一件毫不关己的事,“只是一块小伤疤,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程佩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尤其是看到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开始,小悠姐变得这般豁然了?
正想给她灌输一些正确的思想,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卧室里压抑的气氛。
“估计是李医生来了,我去开门。”程佩歌交代一声,并没有征求白小悠的同意,自顾自的跑出去开门。
程佩歌之所以跑得这般快,还不是怕白小悠拒绝李医生的诊治,小悠的性格倔强她很清楚,就怕她一犯倔死活不让李医生进来。
每天都和白小悠待在一起,竟然连她做皮肤移植术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简直是该死!慕长轩回来指不定要痛责她一顿,确实,她该好好自我反省了。
假如小悠姐有什么事,她怎么向慕长轩交代?
等李博然进去卧室,程佩歌则进去厨房开始做早点,实在想不明白白小悠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的去做皮肤移植术,难道慕长轩还会嫌弃她么?
这样想着,她关了火,用客厅里的座机给慕长轩拨了过去,然而电话响了好半天也没反映,看来只能晚上再给慕长轩传播讯息了,但这么大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没底,想一直打到慕长轩接听电话为止。
准备再次拨过去,这个时候李博然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楼上下来,干净的脸上笼罩着层层阴郁,一种不祥的预感吞噬着程佩歌的心。
“怎么样李医生?”程佩歌放下手里的电话,看到他一脸的疲惫,为他到了一杯水,紧张的咨询白小悠的情况。
李博然脸上的阴霾不减,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落座,将程佩歌递过来的一杯水放在一旁,沉重的叹气,紧皱着眉头问,“最近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劲?”
程佩歌有点儿懵了,系着围裙的她此时还真有一番家庭主妇的味道,不知所云的回了一句,“你指的是那方面?”
李博然也因为这个问题而思虑了很久,不敢轻易断言,因此语气颇有些急躁,“比如说情绪,还有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失常?”
“这个也跟伤口有关系?”程佩歌面露疑惑之色。
虽然是问,但李博然的眼神带给她的却是更压抑的沉重,从他的面色可以看出,小悠姐的情况不是很好。
“新移植的皮肤没有处理好,导致伤口恶化,皮肤严重受损。”李博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先对白小悠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概括,并没有过多的去谈论这个话题。
最大的问题不是在这儿,假如他猜测的是真的,问题就有点儿麻烦了。
“那……是不是应该去医院处理?”听他这么说,程佩歌心里没底了,不明白这些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话总是说一半。
这几天她不但嗜睡,孕吐也严重,要说照顾,有时候都是白小悠照顾她,要是让慕长轩知道她来是由白小悠照顾,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想想都觉得可怕!
唉……她自己的事情弄的也是一团糟,明天还得去相亲,现在小悠姐出了这事儿,她只能将自己的事情压一压。
李博然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好妄下定论。
最终,他在程佩歌担忧的眼神中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先不急,我怀疑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
“我问你,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问得很轻,神情却极为严肃,不容人打任何马虎眼。
这一问,程佩歌的心一阵紧缩,也跟着他陷入深思。
比如说有时白小悠明明看上去很悲伤,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会,会帮她做这做那,还有那天白小悠当着她和白灵萱的面失控,都显得很不正常。
可她不是医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模糊的回答李博然的问话,“没有什么奇怪,就是偶尔觉得不太正常,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正常。”
“我怀疑她情绪有些不对,看似平静,心里却承受不住,她的眼里……”李博然想到刚才和白小悠谈话时的神情,太过于平静,特别是那双大眼,明明有着纠结和痛苦,但都被她一一隐藏下去,一般人无法注意到她这种细微的眼神变化。
一个眼神并不能说明什么,关键是他提到慕长轩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