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粪坑里。等它喘息好了,呕吐停一段落,再把它拎到小溪下游让它泡好。

不要脸的长耳朵没法不要脸了,只能塌着耳朵坐在溪里的石台上,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吱吱”声求她。贝莉儿站在岸边叉着腰冷酷地对它说:不行,你还想不想好了?不许上来!”

她觉得肯定是黑龙鳞的缘故,她当时只是被迎头泼了黑血,但没把黑血喝进肚子里啊!何况小黄还这么小,鬼知道它吃了多少片有毒的鳞!到晚上她就趴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给它打气:“小黄你不许上来!老实地趴着,明天我们去树林里打猎,给你吃好吃的肉。”小黄当然听不懂,继续耸拉着耳朵委屈哒哒地在水里呜咽。看上去这么可怜,贝莉儿几乎有点幸灾乐祸。

她原本打算陪小黄到半夜,小黄太小了,反应又太厉害,她怕它一个反应不及沉在水底都来不及救。但新床实在太舒服了,闻着温柔的花香,吹着清浅的微风,这个夜里,又热烈又暖和的火光照明着,贝莉儿有了新的朋友陪伴,还有新的工具和新的床,这给她一种搬家结束后,倒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快乐得要哼起歌儿来的感受。

然后,她不知不觉就香甜地睡着了。

那天半夜贝莉儿习惯性地醒来,她看了看自己,只有一点点黑汗,她趴在床架边缘探出身体,用准备好的叶子撩湿了,掀起衣服全身上下一擦,擦得自己激灵一下全醒了后……就可以继续睡了。对了小黄呢?贝莉儿找了一下小黄,没在石台上找到它。

小黄去哪里了?贝莉儿想难道它去吃龙鳞了?它是夜行动物,按她自己的凄惨经验来说,这时它确实是可以自由活动了。但贝莉儿还是有点担心,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找。

但她最后决定还是去看一下。然后她要爬起来出去的时候,踩在地上的脚底突然触到湿漉漉的水迹。贝莉儿楞了一下低头看,脚底是反着光的水痕,一路蜿蜒而向床边。贝莉儿顺着走过去,她在床头外发现了小黄。

它蜷缩着睡在摇曳的小花下,就在她草席架子边的草地上,火光跳动着阴影,小黄用尾巴把自己裹起来,毛几乎滴干了水,就剩边缘的一点点深色。它睡着了,也许是太累太疲惫,在梦里一抽一抽地抖,连着耳朵也一抽一抽地抖。它静静地睡着,还没开始流黑汗的样子,甜黄可口的、软炸炸的毛可怜地随火光跳动,大团子在光影中颤抖着,看上去很可怜。

好吧。贝莉儿想,换床就换床吧。大不了明天再扎个新的嘛!现在材料很多啊!她弯下腰,温柔把小黄抱起来亲亲,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床。

拔了脚上的木刺还有身上的。身上的就难拔多了。贝莉儿的皮肤因为那条能满血复活的神奇小溪,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没了茧,嫩得像公主一样——别忙着高兴,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好。你用那玩意天天洗漱、饮用、沐浴和治疗伤势,你也免不了变成这样,但你在都市里躺着宅,贝莉儿却是在荒野求生的野外。石头、叶子、龙鳞,这些就别提了,除此之外到处都还有能让豌豆公主抓狂的那些说不出来的小东西。有时候贝莉儿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了一觉起来就弄了一身血痕和淤青,她只知道自己越来越能忍痛了。

真的,这事儿简直让人崩溃。她整天忙忙碌碌,做出一堆又一堆各式各样的东西,又带着这些东西弄出的伤跑去泡水。周而复始,无穷无尽,恶性循环。贝莉儿也没什么办法。她能有一条神奇小溪就应该谢天谢地,她要是敢抱怨她就是过河拆桥的白眼狼,所以只好逼自己习惯忍痛了。好在每天贝莉儿都把自己累得像死狗,起码她在能用皮毛换掉寝具之前,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膈应得睡不着觉。

不过主动爬上树山把自己变成刺猬就是另一码事。贝莉儿头发上还滴着水,这些水一滴一滴顺着身体往下流淌,淌满前胸后背,贝莉儿上半身几乎所有流血破裂的创口都被强行黏合起来,弄得她很痛。许多木刺还黏在伤口里,要□□就得再撕裂一次伤口,贝莉儿默默面条泪的拔了。但另一些更小的她则下不了手,它们埋得更深,又或是角度太巧,已经被皮肤包裹住了,在手感上倒是会呈小小的圆球感,按下去硬硬的……但你得拿把刀自己把它们割出来?

昂,真是太酷炫了。贝莉儿想到都觉得毛骨悚然。她几乎只是思考半秒就决定先把这事放在一边,赶紧去救白龙!

白龙无法动弹地侧卧在坑底,脖子正好弯过一个弧度,能让头冲着贝莉儿的方向,不用动就能看见她。它无力虚弱地躺着,半睁半闭着眼,嘶嘶地喘气,闷声低吼,警告贝莉儿别接近。但它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像破掉的风箱一样让人害怕——那种可能无能为力的害怕。它的伤太重了,就算小黄刚在它嘴里滚过一大圈,它也也只能怨毒地用眼睛看着贝莉儿,而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一口吃掉她。

这个巨坑是被白龙从天而降砸出,巨大的冲击和高速摩擦力给予了它相对光滑而倾斜的边缘,贝莉儿得以不用太费力爬下坑底,她随手从旁边揪了好几片大叶子,层层的包住脚保护,然后从上面张着手臂保持平衡地冲下来,再往前跑几步缓解冲势,停在白龙的尾部。

白龙怒吼着开始竭力甩动尾巴。

呼呼的风声带着尖啸,它已经无力维持这一本来是随心所欲的动作了,尾巴甩动的弧度几乎是没有。可它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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