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你说的有礼,男儿身与女儿身,一阳一阴又岂能等同而语。”那大夫还要争执。
陈老爷突然站起身来打断道:“诸位不要在争论,是否有效,一试便知。”说罢,摆手让巧儿姐喂药。只见此药入水即化,没有半点残渣,药水如褐明净,巧儿姐伺候着小姐缓缓服下药。
陈鳏夫稽首道:“让小姐好生休息一夜,待明日便可见分晓。此间焚香虽是芬芳沁人,久闻谁能安神助眠,但却会使人抵抗力下降,望夫人知晓。”说罢便要退出门去。
陈老爷点头道:“管家给老丈准备一间客房,老丈一路辛苦,今日好好安歇。”
爷孙二人收拾完毕,夜已深了,群星闪烁,深沉旷远。陈砥依旧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不觉有些不太适应,陈砥望着房顶,悄悄的道:“爷爷,我们还出塞么?”
“都到这里了,你说呢?”
“我觉得他们一家人挺好的,尤其是巧儿姐。”陈砥暗暗道:“我没去过塞外,匈奴人有这么好相处么?”
“你快些休息,莫胡说八道。”
“爷爷,我有点怕。我们是不是还要往前走。”
“我更受不了胡人的膻味。”
第二天,天微微明,陈鳏夫突然睁开眼睛,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二人走来,突然房门被推开。一跃进来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正是陈彩琪,看来陈鳏夫的药起了效果。陈彩琪今年四岁半,模样清秀可人,蹦蹦跳跳走到陈鳏夫跟前,道:“谢谢老爷爷的药。”
“你的药我也吃过,他们那些人还不让你吃,幸好我也吃过。”陈砥瞪着大眼睛结结巴巴的有些胡言论语。
“我知道,你是石头哥哥吧。”陈彩琪问道。
“是石头,不是石头哥哥。”陈砥憨憨道。
“我的小姐,一转眼功夫,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巧儿姐从门外进来道:“老爷夫人到处找你。哦,陈老伯,老爷让我请您去一同进早餐。还有小石头。”
爷孙二人简单的洗漱一下,便被带到大厅,就位安坐起来。陈老爷开口道:“陈老伯的药果然有奇效,小女仅过了一日便痊愈了。”
“保不齐是徐神婆的功劳,把晦气都驱赶了出去。”陈夫人悻悻道。陈老爷也不做理会,一摆手,管家拿出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十两银子。王管家一个月也不过五钱银子,十两足够陈鳏夫回去重新盖新房安家了。
陈鳏夫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似乎并不心动,转而躬身道:“老朽到老来逢此劫难,一乡之人皆无得存,唯有此孙儿半分骨血,难以养全,恳请陈老爷收留我二人,赏一份差事,给一口饭吃。”
陈老爷闻言便心中明白,扶着陈鳏夫道:“你我本就是本家,互相帮助自然是应该的。既然如此,陈老伯权且先到我家的医馆栖身,让王管家在东厢院收拾出一间房间,给你爷孙二人居住便是了,正好让小石头跟着犬子厚德在书馆读书习字,你看可好?”
陈鳏夫连连点头,眼含热泪道:“甚好甚好,如此便全仰仗老爷了。”
“这些银子你收下,权且为孩子买些衣服,添些物件吧。”陈老爷道。
待到陈鳏夫爷孙二人走后,陈夫人不禁抱怨道:“既然都收留别人,何必又浪费那些银子?岂不吃了大亏。”
“别人救女儿一命,我送些银子予他,怎么叫吃亏,何况此人医术高明,留在医馆百利无害,你懂什么。”陈老爷一挥袖,转身往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