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翼骑营都尉很是诧异看着陈飞,他知道陈飞的名号,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陈飞就有待考量了,都尉将一行二十人列队整齐,回禀陈飞道:“将军,我等奉命来此公干,不知将军传唤我等所谓何事?”那名都尉高大威猛,面容坚毅,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个中好手,此时也不敢造次,他知道陈飞是御封的怀化将军,又是征北将军的长子,纵使自己这个小小的都尉十条命也换不起。
陈飞也不答话,静静的坐在一个马棚之下,观望着众人,一挥马鞭示意那名都尉靠近。那名都尉不得已只得继续听令行事,拱手而立听候发落。
“你可知道这里是安阳县地界?”陈飞轻蔑的问道。
“知道。”
“你可知道安阳县属于河北军的辖区?”陈飞追问道。
“知道。”
“那你不会不知道你私入安阳县地界已经犯了越境之罪?”
“末将有军令在身。”都尉心中还犯嘀咕,十年前确实朝廷确实明文禁止私越,而今年岁日久,早就没有几人遵循了。
“军令在哪里?”
“河西军安北将军郭威口谕:令翼羽营都尉前往安阳县城西郭氏牧场接管骏马五千匹,着即送至翼羽营军需府。”那名都尉心道:安北将军乃是正四品,你怀化将军不过是个五品的杂号将军,这个面子应该是可以给的吧。
“荒唐,我还以为是朝廷枢密院的关蝶文书。”陈飞笑道,远处骏马嘶鸣,数百名骑兵带着滚滚烟尘火速赶来包围了这里。
陈飞转而正色道:“传河北都指挥使、征北将军口谕:安阳城强征战马八千匹,三年为期,届时奉还。”说罢,一摆手,一票骑士冲进牧场接管了这里,这明摆着是要明抢了,三年为期,届时奉还,自古哪有这个道理。
陈飞带来的戍卫营控制住牧场的牧民,几名甲士抓来牧场的场主,陈飞说道:“你们几个轻一些,不要惊扰了百姓。”陈飞示意甲士放开牧场主。转而和颜悦色得道:“刚才的军令你也听到了,试问这里合计有多少马匹啊?”
那牧场主颤颤巍巍道:“加上母马,幼马,合计七千一百一十二匹。”
“能征战的马匹有多少?”
“五千二百一十匹。”
“好,你就辛苦一下,帮忙分割开来。传令将战马全部带走。”陈飞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开。
那都尉单手握紧佩剑,严肃的道:“将军,我等奉命而来,将军不要阻碍我等军务。”
陈飞身旁的护卫甲士纷纷抽出宝剑,陈飞笑道:“这里是河北军辖区,我没治你的罪,也是看在你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份上,还是快回去禀告你的上司吧。”说罢,便命人将这帮翼羽营的人乱棍赶了出去。
陈飞望向陈砥谄笑道:“军法如山,只恐陈老弟的牧场也难保了。”
“支持朝廷战备本就是民之根本。”陈砥心道,反正我已经白白赚了八千两银子还在乎你这个,郭德这个奸商早该由此报应,只是连累了陈老爷,心中到有些过意不去。
“高风亮节。”陈飞笑道:“王都尉,带人去城北牧场,将能征用的战马尽数征调回营。”
“末将领命!”
“记住,切不可伤害百姓。”陈飞补充道。
陈砥笑而不语,其实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算计郭德一番,白白让郭德损失了几千匹马只是开始。陈砥道:“陈飞将军,今日猎了这么多马匹,不知能否在猎些飞禽走兽以全口腹之欲啊?”说着,陈砥套上马鞍,取出弓箭来。
陈飞笑道:“看你年岁不大,肚子里鬼点子倒是不少。好,本将军就陪你猎些野味犒劳将士。”
陈砥纵马而行,回头道:“那就看看这次谁能更胜一筹!”二人便又御马而去,只留下一帮士卒在牧场忙活。
陈砥一边走,不时查看地上痕迹,七月野草茂密,地上痕迹极难发现。
陈飞在马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陈砥,笑道:“陈老弟,你在看什么呢?行军打仗,倒是有可以查探敌军留下的足迹,你难道能查看道野马、野牛的脚印么?”
“这是行军的基本常识,陈飞将军应该比我更熟悉才是啊!”陈砥打趣道。
“你少在这里插科打诨,草原这么大,我们该到哪里去找?”陈飞问道。
“草原再大,那些野牛、野马总要喝水吧,我看此处土壤较为湿润,前方不远必然有河流或者湖泊,我们往水源方向走便是了。”陈砥自信道。说罢,边带着陈飞又往前赶去。
陈飞身后紧紧跟随着十几名亲卫骑兵,一名亲卫道:“少主,再往前去,便是胡人地界了。”陈飞不作声色,一直跟着陈砥。
一众人行到一处山坡之上,果然看到远处有个湖泊,还有一群野马、野牛悠闲自得的身处其中。陈砥仿佛全然没有看见,指着远处的坡脚下一行商旅道:“陈飞将军,你看那队商旅有没有问题?”
那队商旅约莫三十几人,赶着四辆马车,车上锦旗飘扬,一面写着“龙威镖局”的字样,一面写着“郭氏茶庄”。
陈飞皱了皱眉头,道:“陈老弟这不是在考验我。”说罢,一挥手,说道:“将那队商旅拿下。”
陈砥笑道:“陈兄这便拿人,可是看出哪有问题?”
陈飞哈哈大笑道:“陈砥贤弟果然是睿智过人啊。四辆马车若是装着茶叶之类,车辙怎么陷得如此之深,你看商队前行如此费力,可见内装之物必然要比茶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