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云开应是最为关心这件事,但却无人知晓,只因府门一直紧闭,就连关月山都没出门,府内将近二十人全都一脸愁容,因为林蝶衣病了,应是昨晚衣裳单薄而且吹了冷风,早上来叫她用早饭的人发现她面色潮红,才知道她竟是发了高热。
韩野通晓医理,给她号了脉开了方子,药熬好后发现她牙关紧咬,一点都喂不进去,急得一干人团团转,却是想不出任何办法。
“谁让你进来的?跟你说话呢……你站住……”小诺大骂着。
瑹瑀瑄不理他的阻拦,径直朝这边过来。
姑娘们从昨天便憋了一肚子的火,一看见他便连珠炮似的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蝶衣的病好了,姑娘们如何惩罚我都受下,只是现在还请你们出去。”
“凭什么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得出去,你把小蝶伤得还不够狠吗?你……”姑娘们七嘴八舌的冲着他嚷嚷。
“好了……”梅姨高声压制了这混乱,看了看瑹瑀瑄,“都出去吧。”第一个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也只得都跟着出来了,可是仍有人不放心。
“梅姨,你就那么相信他?要不是他,小蝶也不会病成这样。”
“心病还需心药医。”
房内,瑹瑀瑄捏开林蝶衣的嘴,自己口中含了药,一点点儿度到她口里,看着她艰难的吞咽着,心如刀绞。
整整一个时辰,才把那碗药全喂进了她的口里。
韩野进来为她扎了针,帮助药在她的身体内更快的发挥药效。
又喂了两次药,一天一夜之后,她的烧终于是退了,人也苏醒了过来。
林蝶衣只觉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力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先是看到了镂花的床帐,稍一扭头,便看到了熟悉的笑脸。
瑹瑀瑄端着茶杯,舀了一勺水递到她的唇边。
林蝶衣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自己起来喝。”
瑹瑀瑄将她扶起,在她背后放了软垫,等她靠舒服了,看着她喝了半杯温水,又端了一碗药来:“韩野给你开的方子,趁热喝了,他们都很担心你。”
林蝶衣低头喝了一口:“好苦。”
“你什么时候怕起苦来?”这药的味道他可是深有体会。
林蝶衣没再说什么,把整碗药都喝了,又漱了口,做了这点小事竟是累的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再睡会儿吧。”
“我想起来走走,越躺越没有力气。”
瑹瑀瑄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已经退了,便帮她穿了鞋,披上棉袍,又把裘皮斗篷加在外面,甚至还带了帽子。
林蝶衣有气无力的笑言:“我只是在院子里走走,不知道还以为我要出远门呢。”
“你的病还没好,吹不得风。”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太阳高悬中天,已是午饭时候了。
“你醒了?”小诺高兴的跑过来,看到她直冒虚汗,扶着她的另一只手往前厅去了。
“小蝶……”
“你可算醒了……”
除了韩野和楚风,大家都在,姑娘们围着她又说又笑,林蝶衣应接不暇,只得含笑听着。
关月山见她面色仍是苍白,但好歹是醒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但对玉公子还是充满敌意。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玉公子,她已经醒了,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林蝶衣却开了口:“我没事,算了吧……”本来也是有些怨他的,但当自己醒来时看到他疲惫的脸,便决定不再追究了。
“小蝶,要不是他气着你了,你能病了一天一夜吗?”
“我都睡了一整天了?难道寿宴是前天的事情了?”
“是呀,你说他该不该罚?”
瑹瑀瑄被姑娘们围攻,仍是一脸的招牌笑容:“不管是打是罚,我都甘心承受。”
红玉替他求情说:“杜晓晓已经死了,他应该能将功赎罪吧?”
“你杀了她?”林蝶衣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突兀。
“容她如此放肆,便是没想留她。”
红绫不满意的说:“要杀她还不容易,何必非要让小蝶在人前受辱?”
“需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杜晓晓以一个丫鬟的身份,对林家大小姐百般刁难,是有目共睹的。我处置了一个不能安分守己的下人,无论是官府还是杜家,都说不出什么。”
梅姨问:“前几日出京的时候,杜晓晓已是不老实了,你完全可以那时候就处理了她。”
“蝶衣与旖红妆的关系早晚会被外人知晓,别有用心之人无处不在。虽说有关家的庇佑,朝堂之上还无人敢公开质疑蝶衣林家嫡出小姐的身份。但难保民间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而流言蜚语从来都只会越传越难听,一旦事情闹大,定是会有损关家和蝶衣的名誉。不如索性就先让这些有钱的东家都知道,再封了他们的口,无人敢再提此事,这事便会不了了之。”
梅姨说道:“落井之人便是杀一儆百。”
“还要谢谢梅姨让大家知道那人因何而死。”
“玉公子无需客气。”
关月山第一个赔礼道:“是关某错怪了玉公子,还望玉公子见谅。”
“关公子言重。”
“即是如此,你提前跟小蝶说明白了,她也不至于病得如此。”红袖的话得到了不少赞同声。
“蝶衣若是事先知道了,她可能会心软,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结果虽然达到预期,但她这